第一百七十九章金钱的战争
“你走吧。”栾启雄正色说道：“既然你们如此无耻，我们之前的合作，就此罢休了。我就不信了，走了贺屠夫，我还吃带毛猪。”
熊大力也不废话。
立即起身就走了。
栾启雄愤怒非常，立即召来手下。
但很快遇见了问题。
第一，就是必须卖印刷作坊了。
这一点栾启雄咬咬牙，反正本钱还有不少。
拿得出来。
只是隐隐约约有些肉疼。
要知道，贺重安的渠道，不管是印刷，还是代销，都是按数量收钱的。本来仅仅能花几十两，几百两能打发的事情，必须要花上千两，才能盘下产业。
只是他接管印刷作坊之后，就遇见第一个问题。
“什么？你们不能及时供货？”栾启雄大怒，说道：“京报那里为什么能在一天内交货？”
“小的，不知道京报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们这里，必须先制版，每一版都老师傅刻出来，你这四版，每一版都有几千上万字。老师傅们，一天能刻出来就不错了。然后还要印。”
“这也需要时间的。”
栾启雄说道：“有没有办法？”
“这个-----”
栾启雄拿出银子重重砸在桌子上，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办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伙计看见栾启雄的银子，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
“那就是加人。一件事情，分成好几个人来做，只有这样才可以。”
“拿就加钱。”
在金钱的力量之下，京城的木匠算是有福气了。大批聚集在民报这里。于是新的民报终于印刷出来了。
栾启雄拿着民报，不由微微皱眉。
首先字形。
贺重安找得都是宫中老工匠，对于处理字形是很有经验的。宫中是有很多铸字需求的。甚至有些工匠本身都写得一手好字。
贺重安花了大价钱，所印刷的字体，都是清一色的馆阁体，端庄大方，舒展自如。
再加上金属活字，是可以将字体制造很小的。虽然没有后世印刷字体那么小。但比起这个时代书籍的字，明显小了一号。
木字是很难很小的。
因为木头的结构问题，如果木字刻太小，在多次印刷中，很容易缺字画，太细的笔画都磨掉了。
所以，字形上比京报大上一号。
其次，就是纸张。
京报的字为了油墨配合，明显更加结实。与当时的纸，相比更偏硬。纸偏软，利于水墨，但油墨就容易污染。
这不是贺重安有心。但无意之间，造成了京报的纸张，看上去比民报硬朗。
手感更好一点。
这两样加在一起，栾启雄直觉上感观并不好。
但能有什么办法？
栾启雄自我安慰道：“看报纸的都是读书人，没有那么肤浅的。”
心中更是有成就感。
觉得贺重安不让他做的。更要做出来。
所以，这一份报纸更加对和谈之事，进行深挖。
只是，报纸该怎么卖啊？
栾启雄有些傻眼。
之前，他们直接与丰裕号合作，他们的报纸就出现在京城各处。但现在没有这个出路。难不成要他派人去大街上叫卖吗？
栾启雄沉吟片刻，决心自己组建销售渠道。
“找书店。”
栾启雄派人与京城内大大小小的书店建立关系，想通过各家书店销售。
各家书店自然不敢驳了吴阁老的面子。
纷纷答应。
栾启雄本以为这样就行了。
但问题来了，答应卖就能卖出去吗？
总体上来说，报纸是一个新鲜玩意。
贺重安在各坊都建立起卖报纸的地方，更有报童在街上叫卖。大家都习惯这样卖了。很少有人去书店买报纸。纵然有人在买书的时候看见了，顺手买回家。效率也是极少的。
因为书店本身就不是一个高频购物的地方。
这个时代的书店还带一丝奢侈品店的味道，大部分人没有需要，是不会去书店的。
而报纸又是快销，两天没有卖完，就成为废纸了。
所以这一期，根本没有卖出去。
栾启雄痛定思痛，他也找在各地找地方直接搞报纸铺子。他也找报童。总之，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搭起了架子。
报纸还没有卖出去。
大问题就出现了。
“没钱了。”栾启雄大吃一惊，说道：“怎么会没有钱，我不是有一万两吗？”
一万两在这个时代，可以说一个天文数字了。
“老爷，我可没有贪污一分钱。”
随即给他算账了。
首先，他在这里卖了一个临街的院子，作为报社的驻地，京城居大不易，要两千两。
其次，买了印刷铺子，加上增加了很多工人，工人工钱加上报纸耗费，等等，大概两千多两。
在京城各地开报纸铺子。一共花了四千多两。
每一个铺子花费不多，但奈何数量多啊。
再加上维持着一摊的花费，编辑的花销，各种工钱，等等，一系列杂项。已经非常接近一万两。
“等等，我们就没有回头钱吗？”
“有，我们报纸每天能销售四五千份不等，总共回头钱，大概四十八两六百文。”
“怎么可能怎么少？”栾启雄说道。
现实摆在眼前了。栾启雄不得不承认现实。
不过他随即想到了。
“如此来说，京报一定也在赔钱。”栾启雄说道：“我说，之前贺重安那么容易答应我们代销。代印刷。原来是因为钱。”
“如此说来，现在就看谁能撑得住了。谁能撑得住。谁就赢。”
只是想到这里，栾启雄忽然想到了贺重安的家底。
丰裕号因为之前的事情，也是大名鼎鼎的。
更不要说，这报纸除却贺家之外，还有其他勋贵家族的支持。在天下人的眼中，这些人都是奢豪人物，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缺钱的。
而大部分文官都是穷人。
至于是真穷还是假穷，这是不好说。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不会轻易露白，尤其是在京城。有钱也要装没钱。
栾启雄只能去拜访各地会馆。
会馆本来就是各家读书人汇集之地，背后有各省高官的股子。自然有无数富商排队报销。
只是这一次，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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