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丰裕号大盘点
郑九娘看向贺重安的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郑九娘一瞬间，不再恨自己长成胡姬模样了。
因为贺重安喜欢。
“或许，这是上天给我安排的缘分，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郑九娘心中暗道：“能有贺郎，我此生何怨？”
郑九娘从到了贺府到现在，内心中一直有一种不安全感的。
她下决定的时候，十分果断。她确信，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了。
但事后难免忐忑，对未来很是担忧。
她其实并不熟悉贺重安，虽然她对贺重安做过调查，虽然两人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郑九娘看不明白。
觉得如谜一样。
但现在，她不去想了。
贺重安既然将丰裕号交给她，就已经代表太多太多了。
郑九娘暗道：“大哥，你不是说将来有我受的，不，我现在相信，我将来一定是美好，我也一定不会去找你的。嫁给贺郎。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决定。”
“幸好，上天保佑，我赌对了。”
贺重安将郑九娘从粉红色的想象中拉出来。
“来，我们来盘一下账。”
“嗯。”郑九娘答应一声。
在贺重安脑袋里，是上工的钟声。
但在郑九娘心里，却是夫唱妇随，闺房画眉情趣。
只是仅仅盘了几本账，贺重安心中欢喜，暗道：“捡到宝了。”
贺重安怕郑九娘不明白，就将一些会计原则，以及一些审计窍门告诉郑九娘，立即发现郑九娘数学底子不错，对付账目绰绰有余，更会举一反三。
在处理贪污的人，也轻重有节。
“她居然不是花瓶。”
郑九娘看着贺重安看着自己，低头一看，自然看见自己胸前，不由脸红，心中却很是甜蜜。
甜蜜于贺重安对她肉体的迷恋。
更甜蜜于贺重安的才华。
用现代话来说，郑九娘是智性恋，比起男人的外貌，乃至其他方面。郑九娘更在乎才华。
不同人有不同关乎才华的标准。
郑九娘在南海郡王膝下长大，她眼中的才华，并非之乎者也。
南海郡王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之乎者也，能济何事？”
郑九娘在闺中其实是管过事的，虽然没有丰裕号这么大，但也懂如何主持中馈，这是世家大族女子的必修课。
在查账上面，不是生手。
她今日却在贺重安这里听到了很多从来没有听到，耳目一新的知识。
什么迅速确定一本账目，有没有做手脚数学方法（本福特定律）。
迅速发现数据异常方法等等。
这些东西，是她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
不管是西洋数学，还是中国数学都没有的。
郑九娘排除所有可能，只有一个可能，这些是贺重安自己发现。
这就很了不起了。
更让郑九娘兴奋的是，贺重安处置贪污者的手段，贺重安根本不查细账，他只要确定这账目有问题，直接将人叫进来，三言两语，就能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贺重安差一点去喝过茶的人。应对过种种审查，自然要学会几招了。
更不要说，贺重安对这些掌柜，可是有生杀大权。
贺重安一句话，拉出去打死，可就真打死了。
所以，他们面对贺重安本身就很心虚。
自然被贺重安三言两语给诈出来了。
数学上的成就，只能说明贺重安聪明。这固然好，但在郑九娘看来，仅仅是锦上添花。毕竟学好数学，是不能吃饭的。最多是一个好账房。
而贺重安，三言两语之间，就让这些人纷纷臣服。
尽显上位者的气势。
让郑九娘看得着迷。
此刻郑九娘，才真正爱上了贺重安。
不再是不得已的选择了。
贺重安与郑九娘速度很快。
将所有管事都过了一遍，贺重安说道：“这些事情今后就交给你来办，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郑九娘含笑看着贺重安，点头：“嗯。”
贺重安又拿来一本账册，说道：“不过，这一件事情，有什么进展，都要告诉我。”
郑九娘打开一看，说道：“造印刷机？这是什么？”
“一台能够印刷的机器。”贺重安说道：“全金属活字。”
“这对我很重要。”
贺重安抱着郑九娘，将他关于报纸的事情的设想，全盘托出，他并不怕郑九娘泄密，一来郑家在京城的势力，让他们做不了这一点。
报纸想要成功，现在还缺了一些技术条件。
贺重安将雷草儿叫过来。
雷草儿进来，看贺重安一眼，随即低下，但那一瞬间的幽怨，还是被郑九娘看在眼里。
贺重安反而没有发现-----男人在有些事情上，是比女人反应迟钝一点。
贺重安问道：“印刷机有什么问题？”
“钢字，油墨，纸张，这三点在技术上都已经解决了只是其他方面还有问题。”雷草儿说道。
铜活字成本太高了。铜就是钱。
而且如果大规模办报，报纸所用的活字数量是相当多的。等于将一笔钱变成了死钱，这太不划算了。
于是，贺重安决心换其他金属-----木活字是绝对不行的，损耗量太大。报纸印刷强度，在哪里放着。时间长了，绝对没有金属活字划算。
贺重安一开始没有想过钢，一开始想得是铁字，或者铅字。
钢字是雷草儿给出的方向。
雷草儿找大内的叔伯们，倒是造出了活字。
但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那就是大部分油墨都不适宜钢字，根本不挂墨。
这主要是，古代大部分墨，其实是水墨，墨是用水给晕开的。金属很挂墨。
贺重安就给出了方向油墨。
但油墨也有问题。
油太贵了。
古代可没有化工油，古代除却少部分如桐油，专门做家具的油，大部分油都是能吃的。
也就是说油就是粮食。
甚至比粮食还金贵。
如果少部分使用油墨还好。大规模使用，成本将大幅度上升。
报纸本就是薄利多销的产业，将报纸的成本压下去，才能将有利润。有利润才能有规模。
这件事情，就成了拦路虎。
但贺重安却想到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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