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义勇：我看到未来了
狭雾山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
十三岁的灶门炭治郎握着木刀，手臂绷得笔直，每一次挥刀都用尽全身力气，木刀劈开雾气的瞬间，能听到清晰的 “咻” 声。
自从拜鳞泷左近次为师，下定决心加入鬼杀队后，他便从未有过片刻懈怠
不仅是为了找到让祢豆子变回人的方法，更是为了不辜负未来先生生前的叮嘱，保护好家人，保护更多像他们一样的人。
“喝！” 炭治郎低喝一声，木刀再次落下，精准地劈中前方的木桩，木屑飞溅。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他却顾不上擦拭，只喘了口气，便又举起木刀，准备下一次挥砍。
不远处的树荫下，锖兔抱着胳膊站在那里，肉色的长发被晨风吹得微微晃动。
他今天没有任务，特意来看看炭治郎的训练情况
毕竟未来生前在灶门一家搬家时，特意找过他，拜托他多照看这家人。
看着炭治郎眼底的坚定，锖兔嘴角微微上扬，从一旁拿起另一把木刀，朝着炭治郎走去：“动作再快一点，挥刀时手腕要稳，不然遇到恶鬼，可没机会让你调整姿势。”
炭治郎看到锖兔，眼睛一亮，连忙停下动作：“锖兔先生！”
“再来一次，我陪你练。” 锖兔举起木刀，摆出防御姿势，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别手下留情，就当我是真正的恶鬼。”
炭治郎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木刀，朝着锖兔挥去。
木刀相撞的声音在林间响起，晨雾渐渐被两人的动作搅散。
“锖兔！”
清脆的女声从山道方向传来，真菰提着食盒快步走来，黑色的短发在身后飘动。
作为鬼杀队的溟柱，她今天特意抽空来看望师傅鳞泷左近次，没想到刚到山脚就看到了锖兔的身影。
锖兔听到声音，停下动作，回头看向真菰，脸上露出笑容：“你怎么来了？”
“来看师傅，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 真菰晃了晃手里的食盒，目光落在炭治郎身上，笑着夸赞，“炭治郎很努力嘛，进步很快。”
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颊微微泛红：“都是师傅和锖兔先生教得好。”
三人在训练场地闲聊了一会儿，太阳渐渐升高，晨雾散尽，鳞泷左近次的声音从木屋方向传来：“该吃饭了。”
炭治郎和锖兔、真菰收起木刀，朝着木屋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水柱队服的富冈义勇，正站在木屋前，手里还提着一个布包，显然也是来拜访鳞泷左近次的。
“义勇先生！” 炭治郎惊喜地喊道。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语气依旧平淡：“师傅。”
鳞泷左近次戴着天狗面具，从屋里走出来，笑着招呼：“都进来吧，饭刚好做好了。”
饭桌上，鳞泷左近次坐在主位，炭治郎、锖兔、真菰和富冈义勇分坐两侧。
桌上的菜很简单，却很丰盛，有腌菜、烤鱼，还有真菰带来的饭团。
炭治郎的鼻翼微动，他天生嗅觉敏锐，能从每个人身上闻到温和的气息
锖兔身上有阳光的味道，真菰身上有草木的清香，义勇先生身上虽然清冷，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悄悄想着，这三位师兄师姐，都是很善良的人。
几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近期鬼杀队的事情。
锖兔提到柱合会议时，气氛比以前严肃了不少，真菰则说起最近剿灭的几只恶鬼，炭治郎认真地听着，偶尔插几句话，询问关于恶鬼的习性。
鳞泷左近次时不时补充几句，教炭治郎一些应对恶鬼的技巧。
富冈义勇一直默默干饭，很少说话，直到吃完最后一口饭，他放下碗筷，抬起头，目光扫过桌上的几人，突然开口：“我看到未来了。”
一句话，让原本热闹的饭桌瞬间安静下来。
炭治郎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难以置信
真菰和锖兔也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鳞泷左近次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但握着茶杯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面具下的嘴角有些抽搐
义勇这孩子，还是老样子，说话只说一半，急死个人。
“义勇先生是想说，自己很想念未来先生吗？” 炭治郎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难过，“我也很想念未来先生，可惜他... 已经不在了。”
刚来到狭雾山时，他就从鳞泷左近次口中得知了未来先生牺牲的消息，那天他躲在房间里偷偷哭了很久。
他还记得未来先生当初为父亲治疗肺病时的温柔，还记得先生叮嘱他 “要保护好家人” 的认真，这样好的人，却没能等到和平的那一天。
富冈义勇听到炭治郎的话，眉头微微皱起，摇了摇头：“不是想念，是真的看到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确实也很想念他”
屋内众人愣愣地等待着他继续说。
富冈义勇像是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回忆当时的场景，缓缓开口：“就在昨天，我从云取山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道白光，白光里有未来的身影，他还和霜月忍在一起。”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寂静更甚。真菰猛地站起身，声音里满是急切：“义勇，你说的是真的？未来先生他... 还活着？”
锖兔也凑上前，眼神里满是期待：“你看清楚了吗？真的是未来？”
鳞泷左近次放下茶杯，看向富冈义勇，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义勇，你仔细说说，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
富冈义勇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将昨天在云取山看到的景象一一说出
从蝴蝶忍阻止八重自杀，看到那道熟悉的白光，看到白光中的未来，听到两人的对话，还有最后那道白光带着蝴蝶忍朝着蝶屋方向飞去的场景。
“我想，他应该是没死。”
富冈义勇最后说道，语气依旧平淡，“那道白光，是他的光之呼吸，我不会认错。”
炭治郎听完，眼睛里瞬间泛起泪光，却不是难过，而是激动：“未来先生... 真的还活着？太好了！这样的话，祢豆子是不是也有更多希望变回人了？”
真菰和锖兔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锖兔想起未来生前的嘱托，心里更是欢喜
他总算没辜负未来的信任，如今未来回来了，他们又能像以前一样，一起为了消灭恶鬼而战斗了。
狭雾山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希望的气息，仿佛在告诉他们，那个像太阳一样温暖的少年，真的跨越生死，回到了他们身边。
——————
从后山的棺材里走出来，被紫藤花香裹着的那一刻，未来才真正有了活着的实感。
回到蝶屋，蝴蝶忍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就连未来要去洗澡，她都站在浴室门口不肯走，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羽织下摆，直到香奈惠无奈地把她拉走，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浅紫色的眼眸里，藏着生怕下一秒人就会消失的惶恐。
浴室里的热水哗哗流淌，未来站在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让他惊喜的是，体内灵气充沛得像是要溢出来
彼岸两年积攒的灵气，在灵魂入体的瞬间，尽数融入了这具身体，比他生前巅峰时期还要强盛数倍。
他试着调动灵气，指尖瞬间泛起淡淡的白光，护体神光的光芒比以前更亮、更稳。
“黑死牟...” 未来低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厉色。
想起当初被对方重创的场景，想起自己因此死去两年，让小忍独自承受思念的痛苦，一股想提刀找对方报仇的冲动涌上心头。
可这股冲动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现在不是时候，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人要陪，报仇的事，有的是机会。
洗完澡，未来换上一身干净的居家常服
是蝴蝶忍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浅白色的和服，袖口绣着小小的蝴蝶纹样，和她自己的那件像是成对的款式。
他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时，隐约能听见门外的轻响，转头就见门缝里露出半双浅紫色的眼睛，见他望过来，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只留下一道轻轻的关门声。
还是活着好，能洗澡，能穿干净衣服，还能... 吃蝶屋的菜。
走到餐厅时，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鳗鱼饭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一小碟姜制小咸菜，还有一杯加了冰块的苹果汽水，都是他以前爱吃的。
蝴蝶忍坐在桌边，手肘撑着桌面，看到他进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下意识要起身，又像是想起什么，悄悄坐了回去，只是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仿佛怕惊扰了眼前的真实。
香奈惠坐在对面，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眼睛哭得红肿，嘴角却扬着止不住的笑意，看着未来的目光满是柔软。
“快坐吧，饭菜刚做好，还热着。” 香奈惠笑着招呼。
未来走到蝴蝶忍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鳗鱼饭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是神崎葵特有的调味，带着淡淡的甜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还是小葵做的鳗鱼饭最好吃。”
蝴蝶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夹了一筷子姜制小咸菜，放在他碗里。
未来看着碗里的咸菜，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夹起来放进嘴里。
辛辣中带着微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
以前他总觉得这小菜味道奇怪，是小忍偏爱的口味，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也习惯了这种口感，甚至在彼岸的两年里，时常会想念这口。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的生活早已被她的喜好，悄悄填满。
“未来，不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香奈惠喝了一口茶，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语气里满是好奇，“你明明已经... 为什么还能回来？这两年你在‘那边’，又经历了什么？”
未来咽下嘴里的鳗鱼，拿起苹果汽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他舒服地喟叹一声：“真爽啊，还是活着好！”
他放下杯子，看向香奈惠，笑着说道：“不急，耀哉那家伙估计一会就到了，省的说两次，麻烦。”
蝴蝶忍自始至终没多说话，只是慢慢挪了挪身子，把头轻轻靠在未来的肩膀上，手臂悄悄环住他的胳膊。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衣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温，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软影，浅紫色的眼眸轻轻闭上，连呼吸都变得安稳起来
像是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连周身的气息都柔和了几分。
未来去哪，她就去哪
从他活过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想和他分开哪怕一秒。
未来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侧过头看了看她。
她的眼睛还带着红肿，却亮得像藏了小星星，满是依赖。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温柔，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深情。
没过多久，庭院里传来米塔小姐的叫声，紧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
比预想中来得更快，还带着几分急促的雀跃。
餐厅门被推开，产屋敷耀哉与他的妻子天音，以及 “隐” 的不知火丽一同走了进来
蝴蝶忍听到动静，下意识往未来身边缩了缩，手悄悄攥住他的衣袖，浅紫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直到看清来人是熟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天音和不知火丽一脸疑惑，一路上她们问了好几次要去蝶屋做什么，耀哉却只神秘地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只让她们感觉这位一向沉稳的主公，今天步伐都比平时轻快了不少。
可当三人看到饭桌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所有的疑惑都变成了震惊。
天音和不知火丽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揉了揉，以为是自己眼花
就连提前被米塔小姐通知过的产屋敷耀哉，此刻也愣在原地，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撼。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未来真的坐在那里，笑着看向他时，还是觉得这一切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OI！” 未来咽下最后一口鳗鱼饭，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看到门口的三人，笑眯眯地挥了挥手，眼底尽是温和的笑意，“耀哉，天音，丽姐姐，好久不见啊。”
这一声熟悉的招呼，彻底打破了三人的恍惚。
不知火丽踉跄着冲上前，双手死死扣住未来的手臂，声音带着颤抖：“小未来... 你还活着... 你真的还活着... 太好了... 太好了...”
她曾亲眼看着未来被抬回蝶屋，也曾在他下葬时偷偷抹泪，这两年来，她无数次担心蝴蝶忍会撑不下去，如今看到未来活生生地坐在面前，所有的担忧与思念，都化作了此刻的激动与哽咽。
未来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看着不知火丽泛红的眼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丽姐姐，让你担心了。”
产屋敷耀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缓缓走上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欢迎回来，未来。欢迎回家。”
...
众人移步到蝶屋的会议室。
蝴蝶忍依旧紧紧挨着未来坐着，指尖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衣袖
香奈惠、不知火丽、天音坐在一旁，产屋敷耀哉则坐在主位，目光温和地看向未来，等待着他讲述这两年的经历。
未来清了清嗓子，开始缓缓讲述：“我死后，灵魂就飘到了彼岸之路，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
他笑着说起在彼岸遇到童磨的趣事，又说起最后被彼岸踢了出来
“... 大概就是这样，我就回来了。” 未来摊了摊手，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
可会议室里的众人，却听得目瞪口呆。
“天堂地狱都不收”
“被彼岸踢回人间”
这些听起来荒诞不经的经历，从未来口中说出来，却因为他此刻活生生坐在那里，有血有肉，能笑能说话，而让人不得不信。
天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真是... 太好了，能回来就好。”
即使作为神官家的女儿，第一次确切的得知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和地狱，也是有些震惊
未来看向身边的蝴蝶忍，她正仰头望着自己，眼里满是欢喜与依赖，指尖还在轻轻摩挲他的衣袖，像是在确认他的存在。
他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转头看向产屋敷耀哉，语气认真了几分：“不过有件事得跟你们商量一下。我死而复生这事太离奇，要是传出去，可能会引起队员恐慌。”
他顿了顿，说出自己的想法：“所以，我觉得这事跟你们说就行，在外就称鬼杀队的曜柱大人其实是假死，被秘密安排去执行一项长期任务了，现在任务完成才回来。这样既合理，又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垮了垮脸，带着几分无奈的抱怨：“我可不想见到一个熟人就被捏捏碰碰，追问我死了两年是什么感觉，那也太麻烦了。”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产屋敷耀哉也笑着点头，认可了这个提议：“这个说法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后续我会让‘隐’的成员统一口径，对外公布这个消息。”
天音也跟着附和：“这样最好，省得外面传得乱七八糟，让小忍担心。”
蝴蝶忍听到 “不让自己担心”，轻轻点了点头，靠在未来肩膀上的力度又近了些
只要未来能安稳待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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