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逆子与救济粮

钱永刚这次是真下了狠手，把金蛋的屁股打得肿起老高，腿上、背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金蛋一连几天都不敢出门，生怕被那帮哥们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相，遭人耻笑。

"爹，金蛋整天跟那群狐朋狗友在街上瞎混，终究不是个办法。"钱永刚愁眉苦脸地对钱老头说："您看能不能给他找个正经事做？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闯祸。"

钱老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袋，用力咳嗽了几声，嗓音沙哑："能干啥？岁数太小，工厂不要。就是想去当兵，年龄也不够。"

钱老太太虽然气金蛋偷家里的银条，可到底舍不得小孙子受苦："当兵太危险，想都别想！老二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可赌不起。"

钱永刚急得直搓手。他真怕儿子跟社会上那些混混学坏，要是哪天偷鸡摸狗被抓了，那可是要坐牢的。此刻，他心里既怨爹娘太过溺爱，把金蛋宠坏了；又恨李大花这个当娘的没尽到责任，眼睁睁看着孩子走上歪路。

"爹，您再想想办法。"钱永刚语气恳切，"金蛋现在正是分不清是非的年纪，要是像前院李二狗那样落个小混混的名声，往后连媳妇都娶不上，这辈子可就完了。咱家就金蛋这一根独苗，还指着他传宗接代、养老送终呢！"

三人在屋里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主意。但从第二天起，他们开始限制金蛋出门，让冬月干活时盯着院门口。头几天金蛋还算听话，在家一睡就是大半天。可渐渐地，他受不了这种坐牢似的看管，趁着钱永刚去上班，钱家老两口在屋里休息的空当，偷偷翻后墙溜出去。冬月冷眼旁观，假装没看见。钱家老两口更是年纪大了，也管不住这个半大小子。没过几天，金蛋又恢复了"街溜子"的身份。

钱二叔家为金蛋的事愁眉不展，而来喜的高三学习生活紧张而规律，每天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班级里的学习氛围很浓厚，来喜虽然有着系统的辅助，却依然刻苦用功，认真吸收老师传授的每一个知识点。

这个周日，来喜跟家人说要和同学一起复习，一大早就出门了。她找了个僻静的小树林，取出隐身的飞船，和毛球一起前往京城。今天的目标，是把粮食卖给京城的黑市。

飞船在空中隐身低空盘旋，毛球通过扫描筛选出几个规模较大的黑市后，来喜选择在偏僻处降落。她再次启用"白发老头"的形象，背着布包，来到一个规模颇大的黑市。交了一毛钱入场费后，她先在市场里转了一圈，发现摊位上卖的都是日常用品，唯独不见粮食的踪影。

来喜心里有了底，走到黑市入口处，对收钱的大汉说："我要找你们老大谈笔大买卖。"

大汉狐疑地打量着来喜："先说说是啥买卖，要是我能做主，就不用惊动老大了。"

来喜知道见老大不容易，也不多纠缠，压低声音道："粮食买卖，数量大。"

大汉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重复："粮食买卖？"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闭嘴，警惕地环顾四周后说："行，你跟我来。"

大汉带着来喜在胡同里七拐八绕，最后在一处小院前停下。他按照"当当当，当当"的节奏敲了几下门，不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来喜跟着大汉走进院子。

"你稍等，我去禀告老大。"大汉说完就离开了。

来喜点点头，找了个墙边站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院子。毛球在系统空间里汇报："这个小院和右边那个是打通的，有地下通道。屋子里有五个人，右边院子里还有四个。这应该是个临时落脚点，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仓库。"

五六分钟后，大汉回来了："跟我来，带你去见老大。"

来喜毫不迟疑地跟上。她想着尽快完成交易，早点回家。

两人来到右边小院的堂屋，里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另一个约莫四十多岁。大汉把人带到后就离开了。

年轻男子率先开口："大爷，您有粮食要卖？"

来喜也不废话，打开布包，取出两个小袋子，里面分别是玉米和高粱米的样品。

年轻男子看见粮食，眼睛顿时亮了。中年男子也抓起一把粮食，在手里捏了捏，还放在嘴里嚼了嚼。

"这是今年新收的粮食？"中年男子问道，随即自顾自地说："全国都在受灾，这粮食......不是国内的吧？"

来喜抬眼扫了他一眼，手指在布包上轻轻敲了敲，没接他的话茬，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而开门见山地说："我卖给你们的价格统一是六毛，你们的零售价不能超过一块。每次交易五千到一万斤。成交的话，我收一部分现金，剩下的用金银、古董、玉石等老物件抵。但不能有假货次品。"

年轻男子忍不住问："您真有这么多粮食？而且价格还这么低？"

来喜淡淡道："我希望老百姓都能买得起粮食，不想让你们把货囤给那些不愁吃喝的有钱人。要是没问题，咱们就约个时间？"

中年男子试探着问："我们把零售价定在一块，您看收购价能不能再便宜点？"

来喜斜了他一眼："这个价位你们已经占便宜了，还好意思讲价？我只是不想看着老百姓饿死，让你们也赚点。做人别太贪心。"

中年男子听了也不生气，笑着说："做买卖嘛，总要讨价还价。行，我们要一万斤。什么时候能交货？"

来喜："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钱，我随时可以供货。记住，别在售价上耍花招，要是让我知道了，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探究，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来喜补充道："我供货期间，全市黑市只供你们一家。好好做，往后有好事少不了你们的。"

中年男子笑着点头："那今晚九点交货？地点您定？"

来喜来时已经扫描过周边环境："出了胡同一直走，有片小树林，就定在那里吧。"

谈妥后，来喜就离开了。她慢慢往热闹的街道走去，警惕地留意是否有人跟踪。

幸好，对方没有派人尾随。她在京城的百货大楼买了两盒槽子糕和一罐橘子罐头——如今食品限购，有票也不能随便买。

来喜想着难得白天来京城，就在街上随意转了转，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家。

晚上九点，小树林里的交易进行得很顺利。来喜和毛球离开后，又悄悄给几个部队食堂送了五千斤粮食，又往几个受灾严重的村子各空投了两千斤粮食。

回程的飞船上，来喜望着脚下沉睡的城市，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不过是杯水车薪，但能帮一个是一个。这个念头，让她在漆黑的夜空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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