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狗和卢家添个乱
高高兴兴回到小屋,罐子里放上了盐水,蝎子几乎都已经泡死了。
曹天好奇的问道:“卢生,你干嘛不让乡亲们直接用盐水,他们就地把虫子泡死了,不是更方便?活的抓来抓去多麻烦?我今天还让蝎子给蜇了一下。”
"就是,疼死我……哥了。”曹地也伸出他肿胀的指头。
“这中间炮制的步骤,咱们能保密,尽量保密,先赚一笔快钱再说,等大家都知道怎么炮制了,这钱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卢生自然有他的小算计。
将蝎子洗净,用盐水泡制,烘干。
蜈蚣就麻烦多了,得烫死,把底部刨开,内脏祛除,再取一块竹片,绷开再晒干。
忙前忙后,他们从日落,折腾到前半夜。
……
每天忙忙碌碌,诗曰:
月夜村落满星辰,
白日虫蝎入陶瓮。
深秋忙忙汗如雨。
只把铜臭藏袋中。
……
这一日,三人回到小屋,卢生又发现了异常。家里好似又被人翻动过了。外屋的饭菜、熟食都有被翻动的痕迹。
卢生打了一个手势:“别动,好像不对劲。家里又有人来过!”
曹天、曹地,立刻提防起来,他们朝屋外探寻的一番:“你看地上有动物的脚印。”
“是狼?”
进山这么久,没有遇到什么凶猛的野兽,最近收货都累坏了,回了家还不得安生。
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大的异常,于是他们推门进去里屋,却见只是一只一尺来长的白色小狗,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龇牙咧嘴,惊慌失措又桀骜不驯的样子。
曹天抬脚打算把他踢飞,却被卢生制止住了:“你踢他干嘛呀?”
“他偷吃我的肉……”
“吃就吃吧,反正肉也是给人吃的!”
“但它是狗啊!”曹地挺不服气。
卢生看着那只白色的小身影,认了出来,这就是带着自己找到很多药材的白色影子。这么多天能这么顺利,还全亏了它。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小狗,看来还真是自己的福星。
卢生走近小狗,它先是朝着卢生呲着牙,想装得凶悍一些,但无奈体积太小了,卢生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熟食,递到它跟前,小狗犹豫了一下,嗅了嗅,或许实在是太饿了, 哪里还能经受“肉衣炮弹”的诱惑,一口咬下去,大快朵颐。
吃了两口,饥饿感总算缓解了一些,小狗又突然有开始叫着,跳跃着,咬着卢生的裤脚,想要往外跑。
“它这又是想干什么?”
卢生好像能听懂小狗说话一般:“它要我们帮忙吧。”
小狗朝着门外跑去,回头看向卢生,三人就跟着它往外跑去。
到了一处山涧处,底下石头缝里夹着一只灰白的狼?或者狗?分辨不清楚。看着脚上流血,已然没有了气息。
边上还有一只灰色的“小狗”,在蹭着它母亲的皮毛。小灰狗睡了,而它枕着的那只母狗,已经没有了气息,它只剩下那一点点残余的体温,温暖着这只毛孩子。
在这深秋偏寒的夜晚,这是残喘的“老狗”最后的温度。
卢生抱起两只小狗,小灰狗还是在酣睡,小白狗舔舔他的胳膊,再恳求他救救母狗。
它不知道“母狗”已经死了……
他们挖了一坑,把她埋了,小狗们并没有哀嚎或者反对,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卢生把两只小狗,带回了小屋。
不是爱心泛滥,那时候村里人捡到狗都是剥皮吃了的,但卢生不忍心,这两只小狗是不是像极了他和姐姐……
曹天问曹地:“你喜欢狗吗?”
“喜欢啊。”
“那喜欢清蒸的,还是红烧的!”
“都喜欢。”
小白狗吓得赶忙躲到到床下,卢生安抚着小狗:“没事,他们吓你的。”
……
挑了一日,卢生背着小背篓,带着两只狗进城,把药材全部交给余得胜。
“蔡夫人,这有两只狗,给您养,你要吗?”
想不到蔡夫人平时垮着脸,见了两只狗倒是挺热情:“哟,还挺可爱的, 就是养狗太麻烦!”
卢香看着两只狗,也很喜欢:“夫人,您不用麻烦,回头都我来喂吧!”
“那行吧,他们的饭食,也从你月钱里扣啊!”
卢香笑笑:“好的,都听您的”
两只狗,顺利地留在了回春堂。
卢生和余得胜背上背篓,把炮制好的蝎子蜈蚣背到大集上,价格标的略低,半天也就都卖出去了。
……
回到村,村里人都围上来打听:“卢生啊,你收的药材卖出去没有!”
卢生掀开背篓上的布,露出几串铜钱:“全都卖光了!”
村民们这才放心下来。这营生看来能长久做下去了。村里人也都挺开心,当然了,说闲话的也多:
“我们是赚了钱了,但是卢生可是发财了。”
“那你是想自己赚到钱,卢生也发财,还是希望大家一起穷?”
“大家一起穷好了,看着别人发财,我眼红!”
……
好的、坏的、说什么的都有。
在闲言碎语中,忙忙碌碌小半个月就过去了,卢生他们还是发了小财。
已经攒下了十多吊钱,新添置了很多工具,找村里木匠定了床,打了些桌子板凳,买了更暖和的被子,冬衣。甚至花三贯钱买了一头小毛驴。
卢生骑着小毛驴去赶集,只背着五六斤“值钱货”,一趟能赚几百文。比起当初背着一捆柴,只能卖个九文钱,现在做生意可是轻松多了。
骑着毛驴,卢生哼的歌也换了。以前都是:“昨天我打你家门前过,端着盆水往外泼………”
现在换成了:“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他那心情是真的好。
……
好的生意,自然是有眼红的,老卢家的人也正在寻思着怎么给卢生添乱呢。当然了他们也想赚钱,但能不能赚钱不知道,要添乱是肯定可以的。
赵香炉吊着三角眼,说话的时候,嘴角总是像下撇:“娘,我都拖三娘去亳州城里打听了,这蝎子晒干,在药材大集上能卖七八百文钱一斤啊,那蜈蚣蝎子,他只给村里人半文钱一条,这卢生他们可是赚大发了!”
“这赔钱货,白吃白喝我们老卢家这么多年,怎么还不去死!赚了钱也不想着孝敬我们,天天买吃的,穿的,还竟然买了毛驴,我们老卢家还没有毛驴呢,他一个被逐出族谱的人,他狂什么!”
卢老太还是日常的那些话,翻来覆去的讲。
“不行,不能让这赔钱货再这样捡钱了,他能收,我们就不能收吗?我们就比他们赚的少点,他收一文钱两条,我们收一文钱三条,让村里人都卖给我们,挤兑死他!”
卢老太不会算账,赵香炉可是精明着呢:“错了娘,一文钱三条更便宜了,谁会卖给我们!”
卢家人都安静了,不是无语,也不是嫌弃卢老太,而是大家都在算,到底一文钱两条贵一些,还是一文钱三条贵一些?
你说你都已经这种水平了,你就老老实实种田不好吗?非得学别人做生意!
经过一番“紧密而周详”的计划后,卢家人决定“两文钱三条”的价格收购全虫和蜈蚣。
卢有钱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收回来怎么处理,我们也不会加工啊?”
赵香炉倒是信心满满:“管它的,买回来先弄死吧。弄死了,先存起来。”
卢老太着急了:“那不行!弄死了不会坏掉吗?会不会没有药效了,人家不收啊?”
“那就让金莲去城里问问,我们先收着,养起来。再不收天冷了,就收不着了!”卢全福老爷子,最终拍板,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了!
翌日一早,东方再一次“泛起了鱼肚白”。当卢生和曹天再去收药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卢家五口人,卢全福,卢老太,卢有钱两口子,还带上孙子辈的卢宽,像五指山一样,立在了场坝上。
不知道为什么,黎明破晓,天还没太亮,卢生看见五根黑色的柱子立在那里,他就有想上去撒泡尿的冲动,大概是来自一种猿类的本能吧。
尿还没撒,只见那个“小拇指”,晃晃悠悠地就朝着卢生走过来。
卢宽这名字取的是挺不错,宽怀敞亮,但是被卢老二家给带歪了,见到卢生就没好话:“你娘说,你和你姐现在是野种了!不在我们家族里,死了也是孤魂野鬼。”
并没有人搭理他。
“你姐不来帮我家倒马桶,还得我自己倒!”
没人理。
“不来帮我洗衣服,还得我自己洗,活该你们被赶出来。”
卢生才懒得和小朋友计较,恶人自有恶人收。
他只是走到卢宽面前,给了他一耳光,他现在就是恶人!
瞬间捅了马蜂窝,赵香炉和卢老太,指着鼻子就骂过来:“你干啥打我家娃……”
“你个赔钱货,竟然打我们老卢家正宗的香火!”
卢生躲曹天后面,收拾自己的瓶瓶罐罐,懒得理他们。反正两个妇人,也不可能越过曹天这座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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