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一午夜电台（与正文无关）
“滋啦……各位深夜还在流浪的耳朵们，晚上好。欢迎收听从不治愈，只添堵的‘午夜情绪收容所’。我是你们的老朋友，脑洞毛，毛毛。”
麦克风前，毛毛坐的歪歪扭扭，声音带着熬夜过度的沙哑。
她瞥了一眼导播递过来的手卡，脸上扬起了一个极其嚣张的笑容。
“在开始今晚的互相伤害之前，来来来，都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听听本主播我——强大的后援团名单！”她的声音瞬间拔高 “从伟大的数字科技公司到青山绿水间的优质农产品；从文艺青年扎堆的‘诗社，到凌晨三点都能抚慰你灵魂的肠粉；还有能让你们自己在家复刻奶茶的万能奶茶料包；治愈人心的宠物宝宝、减肥药等等等等，足足一百多个品牌爸爸们，都在坚定不移地支持着我们‘午夜情绪收容所’！”
她得意地对着麦克风哼了一声。
“看到没有？听见没有？”毛毛的语调飞扬 “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直播间里，偶尔那么不着调地——骑在台长头上作威作福的主要原因！三位数的金主爸爸，和四位数的粉丝朋友们，嘿嘿嘿……”
她发出一串志得意满的坏笑。
“好了，炫耀完毕，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开始今天的……情绪垃圾回收工作。”
那么现在，让我们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接听第一位听众的来电！”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略显腼腆的男声：“喂，毛毛你好，我网名叫‘腿毛略多’。”
“你好，腿毛先生，请问你的情绪需要被回收到哪个分类？”
“我……我最近压力很大，写作没灵感，而且，头顶有点凉。”男人声音越来越低。
毛毛挑眉：“凉？开空调了？还是说……地中海了？”
“……算是……后者吧。毛毛，你有什么生发秘诀吗？”
“秘诀？”毛毛嗤笑一声，“这位朋友，你走错频道了，我们这是情绪收容所，不是生发研究所。植发广告请出门左转，谢谢。”
“我……我没钱植发。”男人嗫嚅道。
一听到“没钱”二字，毛毛立刻进入高度戒备状态，语速飞快：“打住！没钱就更别想了！本电台以及主持人本人，主打一个精神陪伴，物理层面的问题爱莫能助。“
毛毛语速飞快：“而且，不要想从我的手里抠出任何硬币或者毛票！我的钱包比你的头顶还干净！下一个！”
干脆利落地挂断，毛毛长舒一口气。
很快，第二位听众接入，是一位声音清脆的女士：“毛毛晚上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纯属好奇，你的性取向是？”
毛毛眼睛都没眨，脱口而出：“我的取向？那是薛定谔的，美人，美人！还他妈的是美人！懂？并且可以跟美丽的粉丝、漂亮的金主爸爸私联的！”
女士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耳机里导播的咆哮再次传来：“毛毛！注意用词！工资！！”
“对不起我错了！我改！我的取向是博爱，是欣赏一切美好的人类！请不要扣我的工资！”毛毛瞬间认怂。
短暂的音乐过渡后，第三位听众接入。这次是个带着哭腔的男性：“喂……毛毛，我女朋友，她……她背叛了我……”
背景音里，传来清晰的“卡巴卡巴”声——毛毛不知从哪摸出一包瓜子，正嗑得欢快。
“细说，怎么个背叛法？”她声音里带着……兴奋？
“就是……她和我最好的兄弟……”男人哽咽着。
“绿色的吗？”毛毛灵魂发问。
对方一僵：“……你好像在拿我的悲伤当下酒菜？”
“错！”毛毛义正词严，“是下瓜子。咱们现在开启的是吃播模式，顺便听听感情故事。来，继续，具体点，时间、地点、人物关系，越详细越好，听众朋友们等着呢。”
在对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背景的瓜子声时急时缓，完美契合了故事的起承转合。听完整个“我绿我自己”的悲催故事后，毛毛吐掉瓜子壳，清了清嗓子。
“好的，情况了解了。这位‘绿帽侠’朋友，首先，对你的遭遇我表示……嗯，听到了。其次，你的处理方法非常……别致。很好，大度的男人，祝福你下一个更好。好了，让我们挥别这片绿色的瓜田，迎接下一位朋友！”
挂断后，她意犹未尽地又抓了一把瓜子。
第四位听众接入，声音温柔动听，带着一丝迟疑：“喂，毛毛吗？你好，我……我有点情感上的烦恼，是关于……那方面的问题……”
“哦~~~”毛毛瞬间拉长了语调，精神百倍，连瓜子都放下了，“哪方面啊？细细地说来。”她语气里充满了“我懂，我都懂”的意味，安慰道，“没关系的，这位美丽的女士，年纪增长嘛，确实有时候会力不从心，这都是正常的，不用过于焦虑……”
“不是的！”女士急忙打断她，声音带着羞恼，“不是他不行！是……是他太过精力旺盛，我吃不太消了！”
“咔吧。”瓜子声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和电台直播间，同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几秒后，毛毛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赞叹：“哇哦~~可以啊！姐妹，吃的好啊！”她瞬间切换成知心姐姐模式，“哎哟，这可不是烦恼，这是幸福的负担啊！听姐一句劝，珍惜吧，等年龄再增长点，你想有这个烦恼都烦不起来了哦。”
女士似乎更苦恼了：“可是……我真的感觉好累，时间排不过来，大家……”
“大家？！”
毛毛的声调骤然拔高，她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要命的关键词。
“等等！什么是‘大家’？这位美丽的、幸运的、让我肃然起敬的女士，你刚才说了‘大家’对不对？我太想知道了！‘大家’是什么意思？求你，详细说说！这关乎到……关乎到我们整个节目今晚的睡眠质量！”
电话那头的女士明显慌了：“啊？我……我没说……”
“你说了！我听得清清楚楚！”紧接着，演播室里传来“噗通”一声闷响，似乎是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麦克风被剧烈摩擦的噪音，“求你了！姐！亲姐！我好想知道！我给你跪下了跪地了啊！看在我是个可怜的、半夜还要打工的社畜份上，满足一下我这卑微的好奇心吧！！”
或许是毛毛这豁出去的“一跪”起到了效果，她支支吾吾地，终于松了口：“就是……我吧……就是大家都……挺热情的，让我有点无奈，我天天只想睡觉……”她似乎破罐子破摔了，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有些活动我是真的受不了……上次他们还要……”
毛毛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但惊呼声还是透过指缝和麦克风传了出去：“这么好吗？！（小声）”
就在这时，电话那端，一个温柔但清晰无比的年轻男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宝宝，在跟谁打电话啊？这么晚了……”
“啊！我、我有点事，先挂了！”女士的声音瞬间变得慌乱。
“嘟嘟嘟——”
电台里，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毛毛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如梦初醒的语气，对着话筒，缓缓道：
“好……让我们来接听下一位听众的电话。希望这位朋友……身体安康。”
话音刚落，背景音里传来导播声嘶力竭、几乎破音的呐喊：“毛毛！这段不能播！快！切广告！立刻！马上！！”
“嗒！”
第二天，毛毛因为左脚先迈进公司而被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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