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烛影摇红,寒酥化暖
走出听潮亭底。
夜色已深。
徐长青眯了眯眼,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胸中郁气消散大半。
有些场景不看还好,若是看到便总会让人莫名难受。
听朝亭底六百亡灵牌位,徐长青自是清楚。
可即便知晓,当真正看到时,心中仍旧无比震惊。
“公子。”一直守在一楼的青鸟迎了上来。
“回院子吧。”徐长青轻声说道。
“是。”
听出徐长青话语中的情绪低落,青鸟却也没有追问,只是乖巧应了一声。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畔长廊缓缓行去。
湖面风起,吹皱一池寒水。
徐长青走在回廊之上,脚步有些沉。
那听潮亭底的阴冷似乎还附着在骨髓里。
六百灵牌,如山般压在心头。
青鸟提着一盏孤灯,走在半步之后。
灯火昏黄,摇曳不定。
两人影子被拉得很长,投在朱红色的廊柱上,忽明忽暗。
一路无话。
推开别苑的院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院中栽种的几株腊梅还开着,幽香浮动,沁人心脾。
徐长青停下脚步,立在梅树下。
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指尖冰凉。
“公子。”青鸟轻唤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打破了这份死寂。
徐长青回过神,侧头看去。
青鸟低着头,灯笼的光晕打在她侧脸,柔和又清冷。
“水备好了。”她说。
徐长青点头。
迈步进屋。
厚重的门帘落下,隔绝外面的是非种种。
徐长青张开双臂。
青鸟上前熟练地解开他的腰带。
玉带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外袍滑落。
接着是中衣。
青鸟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触碰到皮肤,微凉,却带着说不出的酥麻。
徐长青低头看着她。
她神情专注,睫毛微颤。
“你也累了。”徐长青开口,嗓音有些哑。
青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摇头:“不累。”
说着将褪下的衣物整齐叠好,放在一旁的熏笼上。
转身去屏风后试了试水温。
哗啦。
水声响起。
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撩人。
徐长青绕过屏风。
一只巨大的木桶置于中央,热气腾腾,水雾弥漫。
整个房间笼罩在这种朦胧的湿意中,看不真切,却更添几分旖旎。
徐长青跨入桶中,热水包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这一刻舒张。
他长出一口气,靠在桶壁上,闭目养神。
脑海中那些血淋淋的名字暂时退去,只剩耳边哗啦水声。
青鸟挽起袖口,露出两截皓腕。
若是平时,替徐长青沐浴的美差是轮不到她的,也就是暂时红薯离开,她才能顺位补进。
她拿起布巾,浸湿,打上澡豆,走至徐长青身后。
布巾落在背上,力度适中。
从肩颈开始,缓缓向下。
一下,又一下。
徐长青的呼吸渐渐平稳。
“亭底很冷。”他忽然说道。
青鸟的手未停:“奴婢知道。”
“那些人,死得很惨。”
“奴婢也知道。”青鸟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一汪深潭,包容了徐长青的所有情绪。
她不需要问。
她只需要在他需要的时候,在他身后。
布巾划过脊背,带起一阵战栗。
徐长青并未回头,只是那紧绷的肌肉在她的安抚下慢慢松弛。
水温很高。
熏得人昏昏欲睡。
青鸟放下布巾,双手直接覆了上来。
她按压在徐长青的穴位上,指力透入肌理,酸胀中带着舒爽。
徐长青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种感觉,像是电流窜过,直抵天灵盖。
屋内红烛燃了一半。
烛泪顺着烛台流下,凝固成红色的珠子。
影子投在屏风上,一坐一立,交叠在一起,暧昧横生。
徐长青忽然抬手,抓住了那只在肩头游走的手。
青鸟身子一僵,却没有抽回。
水汽氤氲。
她的脸颊被熏得绯红。
那双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也染上了一层水光。
“公子……”她声音极低,带着一丝颤音。
徐长青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她的手背。
指尖划过掌心的纹路。
那是她的命线。
也是他的羁绊。
“水凉了。”良久,徐长青才松开手,“加水。”
青鸟咬了咬下唇。
转身去提旁边的铜壶。
热水注入。
水温再次升高。
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也随之攀升,空气再次变得粘稠。
徐长青转过身。
目光穿透水雾,落在青鸟身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裙。
此刻被水汽打湿,贴在身上,勾勒出起伏的轮廓。
虽未露分毫,却比赤诚相见更让人挪不开眼。
徐长青眸色渐深,眼底深处似有火苗在跳动。
在心情极度压抑时,人总是会本能地追求某些原始的冲动。
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活着,热烈地活着。
“青鸟。”徐长青唤道。
“奴婢在。”青鸟放下铜壶,靠近木桶。
她低头,正好对上徐长青那双深邃的眼。
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火花炸裂。
不需言语,也无需动作,那股子张力,已经拉满。
徐长青伸出手,指尖沾着水珠,缓缓探出。
并未触碰到青鸟,只是隔着虚空,描绘着她的眉眼。
青鸟闭上了眼,睫毛颤动得厉害,呼吸也乱了,胸口剧烈起伏。
徐长青的手指终是落下,点在她的眉心。
顺着鼻梁下滑,最后停在唇边。
指尖的水珠渗入唇缝,带着些许咸涩。
青鸟下意识地张口,含住了那根手指。
湿热。
柔软。
轰!
徐长青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断了。
水花四溅。
那是身体猛然动作带起的声响。
屏风上的影子疯狂晃动。
没有言语交流。
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徐长青没有起身。
他只是稍稍用力。
那道青色的身影便跌落进来。
木桶里的水溢了出来,流淌在地面上,蜿蜒成河。
衣衫瞬间湿透。
原本的淡青色变成了深黛色,紧紧裹缚,像是一层第二皮肤,将那美好的身段展露无遗。
青鸟惊呼了一声,却被吞没在唇齿之间。
水温滚烫,却不及两人相触之处的温度。
那是烈火烹油,是干柴遇火。
徐长青的动作并不粗暴,甚至可以说得上温柔。
但在这种温柔之下,却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他需要宣泄。
需要填补内心那个巨大的空洞。
青鸟明白,所以她顺从。
任由那双手在身上游走。
点火,燎原。
湿透的衣物成了最大的阻碍。
却也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水珠顺着她的下颌滑落。
滚过喉咙。
没入领口深处。
徐长青埋首。
追逐着那颗水珠的轨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激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青鸟忍不住轻吟出声,声音破碎,像是被风吹散的柳絮,飘飘荡荡,挠得人心头发痒。
雾气深浓,几乎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只能凭借触觉去感知。
徐长青手指穿过她湿透的发丝,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青鸟回应着。
笨拙,却热烈。
她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出去,毫无保留。
在这方寸之间。
在这水雾之中。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感官在无限放大。
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水流的激荡声。
衣帛的撕裂声。
压抑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哗啦啦。
水珠滚落。
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他大步跨出木桶,脚下的水渍晕开,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直通床榻。
青鸟缩在他怀里,浑身瘫软如泥。
她把脸埋在徐长青的胸口,不敢抬头,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他走到床边,将怀中的人儿放下,动作轻柔。
柔软的锦被瞬间陷了下去,包裹住那具颤抖的娇躯。
徐长青随之覆了上去。
床幔落下。
遮住了满室春光。
只余下摇曳的烛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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