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未雨绸缪养猎犬
第41章 未雨绸缪养猎犬
第二天，彭百强早早就起了床。
按照轧钢厂厂办的通知，他明天才去保卫科报道并正式上班。
采购方面的事情他也已经和老周都交接完了，今天是个难得的休息日。
不过他不能休息，晚上还得去张国富家中吃饭，李副厂长也会去。
彭百强心里清楚，这就是李副厂长要考察和拉拢自己了。
今天这顿晚饭，就是自己表忠心的时候。
不过他很无所谓，这种事到哪都不可避免，有李副厂长在上头帮他顶着，至少接下来他的日子会好过很多。“百强哥，你今天要出去吗？”
秦淮茹早就帮他打好了洗脸水，挤好了牙膏，笑着问道。
彭百强用温水洗了把脸，接过牙刷在水池边刷着牙，“嗯，今晚我不会来吃饭，你自己吃吧，屋子里肉还有不少，你多吃点。”
以前的秦淮茹虽然也很漂亮，但因为吃的不好，身材还是比较瘦削的，总有种柔柔弱弱的感觉。
自从被彭百强带到城里来以后，几乎天天都能吃上肉，顿顿都能吃饱饭，秦淮茹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身材也逐渐好了起来。
秦淮茹嗯了一声，小声的对他说道：
“我看院子里大家都不怎么吃肉的，我天天这样吃也不好吧……”
彭百强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这小妮子倒是知道为其他人着想了，你顾忌别人，别人也不会念你的好。
“狼行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
彭百强笑眯眯的对秦淮茹说道：
“淮茹妹子，你觉得是狼的生活好，还是狗的日子好？”
秦淮茹被他这话给闹了个大红脸，嘀咕道：
“百强哥你真是的，一大早就说这种话……”
彭百强洗漱完了，回到厨房看了看，又从空间农场里取了些蔬菜出来，留着给秦淮茹做饭吃。
然后他就推出了二八大杠，悠然自得的往城北骑去。
城北那边有小型的黑市，他准备今天再去碰碰运气。
……这里的花鸟市场还是一如既往的萧条，玩这个的毕竟是少数，再加上如今许多人家里都还吃不上饱饭，也没什么精力来操弄这些玩物。
彭百强溜达了一大圈，发现几乎没什么东西，他有些失望，琢磨着过段时间是不是去其他几个大一点的花鸟市场上转转。
老官园花鸟市场、十里河花鸟鱼虫市场，这些都是京城比较有名的地方，规模也还算可以。
虽说如今公私合营了，国家也在打击投机倒把，但这些买卖，始终都还保持着一定的活力。
彭百强转悠花鸟市场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买一只鸟，最好能是老鹰什么的。
那天他去山中打猎，回来后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空间农场既然有着提升动植物品质的能力，那么他完全可以培养几只能够帮忙打猎的动物出来。这样一来，就能帮他省下不少功夫。
一群经过严格训练的猎狗，就可以轻松围猎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
一只通晓人性的猎鹰，可以帮助主人找到猎物，寻踪追迹，让猎物逃不出手掌心。
自打上次彭百强猎到那几头野猪以后，他心里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好汉也需要三个人帮，打猎这种事，还得是一起上才安逸。
“我左擎苍、右牵黄，千军万马卷平冈……”
彭百强哼着奇奇怪怪的小调，从花鸟市场里走了出来，然后一个转身，就走进了黑市所在的那处胡同口。
这里也是同样的萧条，彭百强四下打量，发现并没有多少人在。
他走到一个蹲着的人面前，那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彭百强打趣着说道：
“哥们，你这模样可不行啊。”
“哪有你这样做买卖的，你得开口先问我要不要东西才行呐。”
人逢喜事精神爽，彭百强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他也就破例多说了几句。
要是放在平时，他比谁都要谨慎小心。
那人被彭百强这番话给说楞了，估计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买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瓮声瓮气的说道：
“俺这没啥东西，你想要啥？”
彭百强顿时一乐，听这人口音，还不是郊外的农民，像是山东河南来的。
他就势蹲了下来，低声说道：
“我要买老鹰，买猎狗，你这有吗？”原本彭百强只是想逗个乐子罢了，这人带着一顶灰不溜秋的狗皮帽子，披着一件打满了补丁的旧袄子，身后还放了一个大篮子，上面用黑布遮得严严实实。
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刚到这里的新手。
做这种买卖，哪能将货物带在身边？
市管会的人要是来了，他跑都跑不掉，直接就人赃并获了。
彭百强本来是准备逗逗他，再提醒他几句，这年头的人谁都过得不容易，要是被逮进去了，对他家里来说多少都是个麻烦事儿。
不料那人听到彭百强的话，眼神顿时一亮，“你要买猎犬？”
嘿！
彭百强心情顿时也微微激动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刚想着要瞌睡，老天爷就送来了枕头？
还有这种好事？
他脸上丝毫不动声色，慢慢站了起来。
“老哥，你家有猎犬卖？”
彭百强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人，然后瞧了瞧四周，这才低声问道。
他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生怕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虽然以彭百强如今的实力，再加上空间农场，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但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有，俺这里就有。”
那人看到彭百强似乎真的想要买猎犬，顿时神情激动，身子往旁边一让，将那个大篮子给亮了出来，伸手就准备掀开上面的黑布。
彭百强眼疾手快，啪的一下按住了他的手，低声说道：
“别掀，咱们换个地方再说。”
在这种地方看货，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么？
看来这人还真是个新人，什么都不懂。
彭百强心里暗自嘀咕着，带着那人就往胡同里边走，上次他和老陈交易过鸡蛋，对这胡同里的地形清楚的很。
在这里面交易，至少不用担心市管会的人。
来到胡同深处，彭百强停了下来，示意那人将篮子放下。
“你这里面装的就是猎犬？”
他心中有些疑惑，这篮子虽然看起来不小，但猎犬可不是什么安安分分的狗，活泼的很，怎么可能一直呆在篮子里一声不吭。
“是，是猎犬。”那人将篮子放在地上，将上面盖得严严实实的黑布掀开，里面果然躺了一条狗。
彭百强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发现这条狗体型不算太大，身形瘦削，皮毛暗淡，瞧着有气无力的。
这条狗的模样，几乎和当时他从老陈手里买下来的那两头羊有的一拼了，全是一副被饿得皮包骨头的模样。
发现顶上盖着的布被掀开了，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便又闭上了。
“我说，老哥，你这狗……”
彭百强心中直犯嘀咕，这条狗看上去很不怎么样啊，要是再晚一点，估计都能直接拿去埋了。
“唉，你别看它现在这样，其实真的是一条好猎犬。”那人长叹一声，愁眉苦脸的说道：
“俺亲手把它训出来的，家里一共三条细犬，打野猪死了一条，遇上狼群又被重伤了一条，没几天就死了。”
“剩下一条母的，生下它没多久也死了。”
“我好不容易才一点点把它给养活了，还想尽办法训了它，可现在……”
那人蹲在地上，摸了摸篮子的那条猎犬，语气十分无奈。
“实在是养不活它了啊，人都吃不饱，哪还能养得起一条狗呐？”
彭百强也蹲了下来，他摸了摸这条狗，似乎是陌生人的气味引起了它的警惕，这条狗勉强睁开了眼睛，昂起头，张口欲咬。
彭百强收回了手，这人应该不是骗子，这狗不像是偷来的。
眼下农村养狗的人家不算太多了，而且基本都是牢牢栓在家里。
河里的鱼虾都快被抓绝了，这狗要是跑出去了，那还能回得来？早跑别人肚子里去了。
也就是这种细犬，因为能帮主人驱赶猎物，所以还会有人专门养了做猎犬。
“老哥你怎么称呼？”
彭百强从怀中掏出一包“荷花”香烟，给那人发了一根。
这烟相对来说味儿要淡一些，没大前门和红满天那么醇厚，但彭百强倒是挺喜欢的。
那人眼前一亮，接过烟来，彭百强又拿火柴给他点上，就见他猛地吸了一口，小半支烟直接没了。
“老哥，你这是多久没抽烟了？”
彭百强哭笑不得，他又给这人递了一根，在通常情况下，彭百强的心肠还是很柔软的，向来与人为善。“咳，不瞒你说，烟叶子都快卷不起喽！”
那人自嘲的笑了一下，接过烟往耳朵后面一放，面色愁苦：
“俺姓柳，叫老柳就行了。”
“这狗你别看它现在只剩一口气了，只要你买回去好好喂上几天，保证它又能活蹦乱跳，它是一条好猎犬呐！”
“要不是俺实在养不起它了，也不至于拎了它出来卖，俺也是没法子了，总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它饿死吧？”
那条狗似乎能感觉到老柳的情绪，它勉强昂着头，凑到老柳的手边，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老柳，这狗我买下了，我瞧你也是个会养狗的好手，这里面的门道，你能不能和我说说？”
彭百强抽了半支荷花烟，心里就做出了决定。这条细犬虽说看着都快饿死了，但那股精气神还在，等买下来以后，再放进空间农场里调理一下，妥妥的是一条好猎犬。
他瞧了瞧天色，“这样吧，我找个地儿，咱们边吃边聊，你瞧怎么样？”
老柳要的价钱并不高，最终彭百强以5块钱加上4市两粮票，买下了这条细犬。
这点钱彭百强还是出得起。
他接过装狗的篮子以后，借故往胡同里面走了几步，假装是将狗放了起来，实际上是直接将狗给放进了空间养殖场里。
那狗本来已经奄奄一息了，结果刚被彭百强放进空间内，立刻就爬了起来，精神抖擞。
不过看上去它已经是饿的狠了，抬头看到不远处那两只膘肥体壮的羊，立马蹿了出去，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去咬羊。
彭百强顿时被唬了一跳，他没想到这细犬竟然如此凶悍，连忙用意念阻止了它，心中暗自窃喜，这回果然买到了一个宝贝！
这条细犬被彭百强的意念给停在了原地，委委屈屈的传来了一股模模糊糊的念头，似乎是在嚷着要吃肉。
彭百强从仓库里移动了几块野猪肉进去，先这样喂着吧，回头我再把你放出来。
安抚好这条细犬以后，他这才从胡同里走出来，招呼着老柳一块去吃顿饭。
如今都是公私合营了，没有什么私人的饭馆，全都是集体或者国营所有的饮食店。
彭百强带着老柳进了街边一家店里，要了两盘饺子，几个包子，便开始吃了起来。
老柳看得出是真饿了，半个巴掌那么大的韭菜鸡蛋饺子整个整个的往嘴里塞，嚼都不怎么嚼就直接咽了下去。
“老柳，你慢点吃，别噎着了，不够我这还有。”
彭百强又让店里端了两碗饺子汤来，“原汤化原食，就得这个味儿。”
他为什么要主动请老柳吃饭？
彭百强也不是什么滥好人，主要还是看上了老柳那一手训狗的本事。
他以后进山的次数肯定不会少，如果能有几条猎犬跟着，那肯定会轻松许多。
细犬天生就是捕猎的好手，用来追踪和围捕猎物是非常厉害的。
彭百强决定好好结识一下老柳，想办法从他那多搞几条猎犬来。
就算不为了打猎，放在轧钢厂用来看门守卫也是极好的。
他是保卫科的副科长，这点事情简直不值一提。连吃了一大盘饺子以后，老柳终于舒缓了一口气，咕咚咕咚又喝了大半碗饺子汤，这才用手擦了擦嘴。
“痛快！今天总算是是吃痛快了！”
彭百强看他是真饿慌了，于是又点了一盘饺子，这回，两个人便开始边吃边聊了起来。
老柳是山东济宁人，来京城好几年了，有一手训练猎犬的本事。
可如今打猎是件很不容易的事，猎犬要想能够训练到能帮着围猎的水平，起码也得喂上不少的肉。
它们和平常看家护院的狗是不一样的，需要巨大的运动量和足够的营养，才能成长起来。
老柳平时全靠着几条猎犬，三天两头去山里打猎来维持一家老小的生活。
可打猎总会有风险，几条猎犬先后报销，就剩下来这一个小崽子。老柳咬咬牙把它给养活了，可现在也到了养不起它的时候。
“唉，彭老弟啊，俺是真不想卖了它呐。”
老柳心中苦闷，“一条好的猎犬，在山里能帮上你的大忙！”
“可现在俺实在是养不起它了，一家老小，还都指望着俺养家呢，哪里还有多余的口粮来喂它？”
彭百强笑了一下，他看得出老柳对于猎犬的感情很深，应该是个多年打猎的老手了。
“老柳，你现在还能搞得到这种猎犬么？”
老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
“彭老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俺瞧你也不像是靠打猎过日子的人家，养这么多猎犬又有什么用？”
彭百强笑着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有了这条细犬以后，他突然对猎犬起了兴趣，要是能再多弄来几条，凑成一支猎犬的队伍，那可就太有用了。
“哎呀，原来彭老弟你是自己喜欢打猎，听老哥一句劝，少去山里吧，如今山里面的野兽都凶悍的很，你没点经验很容易出事的。”
老柳好心的劝了他几句，在老柳眼中，彭百强就是个毛头小伙，打猎靠的是经年累月下来的经验，还有足够的耐心，这两样，彭百强似乎一点也不沾边。
彭百强也没多说什么，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
“老柳，你别管我能不能打到猎物，就说你搞不搞到猎犬吧？”
老柳咽下了嘴里的饺子，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慢吞吞的说道：
“细犬俺倒是能给你弄来，可这玩意吃的多，跑的快，你住在城里，哪有那么大的地方可以养它们？”
“这种细犬，一天不跑就浑身没劲，几天不跑就基本废了。”
彭百强心想我空间农场里几百亩地，这些细犬没跑死它们就算好的了，出来了哪还有力气想着再去蹦跶。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可能和老柳说。
“你能搞到就行，我给你个地址，你只要能搞到细犬，就去这个地址找我。”
“我人不在那里，你和里面的两个小伙子说一声就行，他们会来告诉我的。”
“只要你能帮我训练出细犬来，我肯定不亏待了你，老柳，咋样？”
老柳顿时心中盘算开了，这买卖好像做得来啊……
过了半晌，他打定了主意，便低声对彭百强说道：
“行，这买卖俺接了，可有一点，等我寻来了细犬，你得先付俺定金。”
他们做的位置在最外边靠着窗户，压低了声音倒也不怕被别人给听见。
彭百强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这细犬胃口很大，老柳要训练起来，没点本钱还真养不起。
两人就此说定以后，彭百强给老柳留了方圆他们那的地址，老柳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
“嫂子，你把这铜炉子过过热水就行，这里我来忙活。”
由于今晚张国富喊了一起吃饭，所以彭百强早早的就来到了张国富家中。
来之前，他把两只羊中小一些的那只羊给送进了加工坊，变成了切得整整齐齐的几大块羊肉。
羊肝羊肺这些内脏，他直接就扔给了那条细犬。
此时的细犬，已经吃饱喝足，又经过了空间农场的调理，比起之前来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至少看起来像是一条正常的狗了，不是刚开始那样皮包骨头，摇摇欲坠的模样。
另外，他还加工了一只野鸡，取了一大包山货。
因此，当彭百强来到张国富家中时，张国富的爱人顿时眉开眼笑。
他家老张在后勤干了这么些年，可她也从来没见过有人扛着一整只羊上门的！
以彭国强现在的宗师级厨艺，处理起这些食材来简直小菜一碟。他今天回来时还拐了趟琉璃厂附近，上那找人淘换了一个专门用来吃涮羊肉的紫铜锅子。
张国富的爱人一边清洗着紫铜锅，一边旁敲侧击的问着彭百强的年龄，她觉得彭百强这个小伙子人很不错，想要将家里的侄女介绍给他。
彭百强礼貌的拒绝了她，目前他有一个秦淮茹就已经足够了……
他先把羊肉全都分门别类的切好，今天这顿晚饭的大头主要是刷羊肉，这里面很有讲究，首先羊肉品质必须要好，得嫩，其次得选用羊身上比较合适的几个部位才行。
比如黄瓜条、羊里脊、羊上脑、羊筋肉、羊腱子等等。
另外还要切一些羊腿肉，用来做红烧羊肉。
彭百强把这些都切完以后，又将野鸡炖在炉子上，往里面放了些蘑菇、木耳之类的山货，洗了几盘水灵灵的蔬菜出来。等到他基本上忙的差不多了，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张国富和李副厂长走了进来。
“嚯，炖的什么东西，这么香？”
两人吃惊的问道，他们还从来没闻到这么浓郁的香味，简直就像是在勾引着他们的肠胃。
彭百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着说道：
“厂长，科长，今儿我可是准备了不少食材，早早的就来了，待会儿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李副厂长脸上带着笑意，他嗅了嗅屋子里越来越浓郁的香味，竟然有些馋了。
“小彭，没听说你还会这么好的厨艺啊？”
张国富的爱人早就把桌子给铺好了，上面摆放着一个紫铜锅子，里面的底汤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一些枸杞正在随波浮沉。
张国富和李厂长两人都去洗过了手，然后便仔细打量着饭桌上的几盘羊肉片。张国富有些惊讶的问道：
“百强，你这羊肉从哪搞的，瞧着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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