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真司的决意，罗牧的馈赠
第854章 真司的决意，罗牧的馈赠
片刻后。
爆炸产生的光焰与烟雾散去，显露出被命中的波加曼的身影。
一身体焦黑的它已经冒著蚊香眼，倒在一个小坑里失去意识了。
「波加曼，振作点啊！！」
小光惊呼一声，连忙过去抱起波加曼查看它的状态。
「看来是流星群失控了呢，这一般都是在招式的完成度不高时才会出现的情况。」
竹兰一语道出了圆陆鲨这一发「流星群」所存在的问题。
同时，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一瓶伤药喷雾，蹲下身将其借给了小光。
「与其说是流星群，更像是单一的流星呢。」
「况且说到底为什么弹道会偏得这么离谱，准头再差也不至于直接偏离战场了吧..
」
真司也是出声吐槽，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待在场地外的波加曼遭殃。
就离谱。
但话音刚落，真司的身形就瞬间僵住了。
不是，为什么我会十分自然的开口吐槽啊！？
比起七嘴八舌的几人，罗牧的表情则是从最初的探究转变成了释然。
是了，这下彻底破案了。
若是之前圆陆鲨追著小智咬时，罗牧只是考虑过这些可能性，那现在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只圆陆鲨会通过「时空歪曲」出现在白杨镇，但就刚刚那个写作流星群实则波（加曼）导（航）弹的表现来看。
它绝对是小智在神奥旅行后期才会相遇收服，但没过多久就会被迫待在大木研究所养老，连进化都没捞到的那只圆陆鲨！
另一边。
小智和皮卡丘也没放过这个机会。
就在圆陆鲨释放流星群陷入短暂疲劳的空档里，沉迷演戏的皮卡丘身形一滞，瞬间化作一道白光蹿出，不知何时又一次镀上一层金属光泽的闪电状尾巴破开空气径直抽向来不及反应的圆陆鲨。
这一次圆陆鲨没能再站起来，在它晕头转向的时候，小智径直投出的红白精灵球以绝对会令妮莫羡慕的惊人准度正中圆陆鲨眉心，将其收入球中！
精灵球在原地连续晃动三下，最终伴随著虚幻的三颗星星升起，代表收服成功的「叮咚」声也响了起来。
圆陆鲨，成功收服！
「好耶！」
小智兴奋地跑过去捡起精灵球，跟皮卡丘一起庆祝。
这一幕看得真司嘴角一阵抽搐。
这家伙......一天天的狗运真好啊。
彩悠大会的那只班基拉斯也就算了，毕竟他也没见过小智是怎么收服的。
但这只圆陆鲨可是他亲眼看见对方像是白给一样，闷头往小智身上撞的。
自己唯一的金属怪还是大吾先生托付的，怎么换到小智这边，就跟随地都能捡一样了呢？
真司愈发觉得之前自己钻牛角尖时想的那些事情不靠谱了。
见著小智成功收服了圆陆鲨，罗牧嘴角微微扬起。
这样的发展也挺好的。
虽然现在小智才拿到第二枚徽章不久，队伍就已经满员了。
但提前收服了圆陆鲨，也代表著这只圆陆鲨很大概率能在联盟大会之前进化到最终形态的烈咬陆鲨。
毕竟比起班基拉斯，烈咬陆鲨的进化速度虽然没有巨金怪那么快，但也慢不了多少。
不过，他高兴倒不是为了小智收服了圆陆鲨，而是觉得好在他没有当著竹兰的面，搞一出十万伏特电圆陆鲨的戏码。
不然自己就真的丢脸丢到神奥地区了。
还好没有身败名裂。
收服圆陆鲨后的第一件事，理所当然是把它放出精灵球。
小智兴奋地举起精灵球，喊道：「出来吧，圆陆鲨！」
红光闪过，圆陆鲨重新出现在空地上。
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是在排除刚刚被铁尾抽中的不适感。
接下来，小智本以为圆陆鲨会跟自己亲近起来，可等圆陆鲨用视线重新锁定了小智之后，它的小短腿毫不犹豫一蹬，又是熟悉的一跃「呱啊！」
猝不及防的小智发出一声怪叫，再次被圆陆鲨精准地咬住了脑袋。
不知为何，这次圆陆鲨似乎咬得格外用力，小智疼得「嗷」了一声，抱著脑袋直接躺倒在地，来回打滚。
「皮卡皮卡！」皮卡丘在一旁著急地跳脚。
「圆陆鲨，快松口啊！我们已经是同伴了！」小智一边滚一边喊，试图把圆陆鲨从头上摘下来，可圆陆鲨的四只小爪子紧紧扒著他的头，就是不松口。
小刚和小光也围了上来，有些手足无措。
「奇怪，明明已经收服了，为什么它还要咬小智呢？」小光满脸不解，她完全不明白这只圆陆鲨的行动逻辑。
同时。
逐渐适应了痛感的小智重新坐起身，头顶圆陆鲨，满脸的困惑和委屈：「是啊，这是为什么啊..
」
在他们没注意到的地方，站在稍远处的罗牧目光微微闪动。
虽然通过圆陆鲨的表现大致就能看出来原因了，但他还是悄然集中精神，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透扩散开来，旋即轻轻触及圆陆鲨。
不同于对心理防线很强的达克莱伊时的效果，罗牧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一种混合著不甘和沮丧的情绪，就清晰地传递了回来。
跟自己观察出来的差不多。
如此想著的罗牧瞬间了然，开口道：「它现在.....也许是有些失落。」
「失落？」
小智几人都看向了罗牧。
竹兰双臂抱胸，轻轻点了点头，接下了话茬：「恐怕是因为刚才的流星群，那个招式明显失控了。」
「可能是力量不足，也可能是对招式还不熟练，但不论如何，这些情况下大多数宝可梦多多少少都会感到挫败。」
「原来是这样！」
小刚和小光瞪大眼睛，顿时恍然大悟。
听到这些话的小智也连忙卡开口安慰道：「没关系的圆陆鲨！刚才那次只是意外，下次一定能成功的！」
「皮卡皮卡丘！」（对呀对呀，再试一次就好了！）
皮卡丘也出声帮腔，让圆陆鲨不要灰心再尝试一次。
听到这话后，圆陆鲨终于是松开了小智的脑袋，重新跳回了地上。
感受著周围鼓励的目光，圆陆鲨握紧了小拳头，似乎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鲨布！」
圆陆鲨再次张开了嘴，橙色的光芒开始汇聚。
「波——波加？！」
脑袋还晕晕乎乎的波加曼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那熟悉的、不祥的橙光又在圆陆鲨口中凝聚。
波加曼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要遭殃了。
一它的直觉是对的。
伴随著圆陆鲨猛地将光团发射向天空。
光团晃晃悠悠升空，然后......再次以一道诡异的、完全不合常理的弧线，精准地朝著试图躲到小光身后的波加曼坠落下去！
那流星甚至凭借走位躲开了皮卡丘试图进行阻拦的「铁尾」，就像是锁定了波加曼一样，不偏不倚地朝它落去。
「波加——！！！」
在慌张地左右横跳的波加曼那绝望的叫声中，歪歪扭扭的能量弹又一次分毫不差地命中了它。
「波加...
」
波加曼小小的企鹅身体晃了晃，冒著黑烟，又一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因为圆陆鲨刚刚才经历了战斗的原因，这一次流星「群」的威力倒是没刚刚那次那样高。
但即便伤害不高，但对波加曼来说，这跟挑衅有什么区别。
波加曼气急败坏地爬了起来，满脸怒气地冲向了圆陆鲨，虽然听不懂它在「波加波加」什么，但肯定骂得很难听。
对于波加曼的「输出」，圆陆鲨的回应是一再一次凝聚「流星群」来证明自己。
可这一次，流星「群」又一次命中了毫不犹豫地跑得远远的波加曼。
这一次，波加曼彻底没招了，坐在自己被轰炸的原地，彻底化作灰白两色。
它怀疑圆陆鲨就是故意的！！！
众人：「——」
院子里一时陷入了死寂之中。
看著那只眼神坚定的好像要加入联盟，看上去不像是有坏心眼的圆陆鲨，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古怪。
小智的这只圆陆鲨，似乎相当的......奇葩？
当晚。
小智他们都去挑选心仪的房间去了，毕竟小光还要参加几天后在时空之塔举办的华丽大赛的准备。
竹兰似乎在她的房间整理著什么资料，罗牧没有去打扰她，并且此时他也没那个空闲。
因为真司约他出去，说有事想跟他谈一谈。
月色如水，静静流淌在竹兰家别墅宽敞的后院里。
白日的喧嚣已然散去，只余下不知名野生鸟类宝可梦和虫类宝可梦的低鸣。
罗牧和真司并肩站在庭院中，小火焰猴安静地待在真司脚边，一双大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远处，时空之塔的轮廓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愈发静谧而庄严，仿佛不久前那激烈的战斗从未发生过一样。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真司深吸了一口气，夜晚微凉的空气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
或者说，此时的他比起之前找不到路的迷茫，已经变了许多。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脚边的小火焰猴，然后才开口道，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晰：「老师，关于小火焰猴的事情......我最近想了很多。」
「嗯，你说。」罗牧轻轻点头，充当著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闻言，真司的目光落回前方，语气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我确实......动摇过。」
真司坦承道，这个词说出口时，带著些许的艰难与苦涩。
「在收服小火焰猴之前，我亲眼目睹了它在绝境中爆发出的那股力量。」
「炽热又强大，炫目到了极致，满足我对拥有潜力的宝可梦的一切幻想。」
「收服它的那一刻，我雄心壮志的想，我一定能帮它引导出那股力量，带著它走上巅峰。」
这时，真司的语气又渐渐带上了一丝困惑与挫败。
「可我试遍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除了去再现当时的情景。」
「若是没有遇到您，我又目睹了哥哥在对战开拓区的惨败，说不定我能够狠下心去，但现在我却做不到。」
「或许正因如此，小火焰猴在我身边时，那股火焰却像是彻底沉睡了一样。」
「反倒是......借助您的比克提尼的力量时，还有它为了保护我，临时与小智搭档的那一次.
」
真司垂下眼脸，声音低了下去。
小火焰猴似乎感应到了训练家低落的情绪，不安地动了动，仰头看著真司的侧脸。
它莫名的感觉到，此时真司说的话将决定它的未来。
小火焰猴稍微有些不安。
而真司依旧在讲述。
「那一刻，我甚至在思考，或许对它而言，一个像我这样，连让它燃起斗志都做不到的训练家本身就是一种束缚。」
「如果把它交给更擅长激发它情绪的人，是不是对它才是真正的好？」
真司话音落下的瞬间，夜风轻轻拂过，连带著小火焰猴屁股上的火焰也随之微微晃动。
真司停顿了许久，似乎在重新凝聚勇气。
「但经历了今天那么多的事情之后，我独自想了很久。」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份沉稳，「我忽然明白，'托付」这个想法看似是为它著想，本质上却是一种逃避。」
真司抬起头，眼神不再迷茫，重新凝聚起了他原本的冷静。
「那等同于不战而败。承认我做不到，承认我在正确地引导小火焰猴」这件事上，彻底输给了小智。」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种背叛背叛了它选择信任我、跟随我，甚至在我被攻击时，本能地想要保护我的心意。」
说到这里，真司的目光下意识地再次落向脚边的小火焰猴。
小火焰猴也在专注的看著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映照著真司的身影，它似乎正在努力理解训练家话语中的意思。
真司的语气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有力了起来。
「我的性格本就如此，不习惯，也不擅长用炽热的情绪去感染宝可梦。」
「我的战斗方式始终是冷静的分析、严格的规划和执行，用效果绝佳去掌控战局，用自己的战术去引导宝可梦走向胜利。」
「我过去肯定错了，错在以为只有让小火焰猴的情绪抵达极点，开始沸腾时才能激活那特殊的猛火。」
「但现在我相信，冷静的指挥，系统性的训练，未必就不能帮助它真正掌控那份力量。」
「不需要任何外力的影响，而是彻底将那股力量掌控在手心中。」
「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是否真正理解它，是否找到了能将我的方法与它的特殊之处结合的那条道路。」
真司看向罗牧，一向平静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三角眼里却好像燃起了火焰。
「所以，老师，我不想放弃。」
「我不会把它托付给任何人。」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继续走下去，即便这可能会导致我在自己心驰神往的赛场上输掉比赛。」
「不论要花费多少的时间和精力。」
「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有一天，小火焰猴能凭借它自己的意志，真正掌控那份属于它的火焰。」
「这是我作为它训练家的责任，也是我对它信任的回应。」
罗牧安静地听完了学生的内心剖白，他的目光也在真司和小火焰猴之间停留了许久。
他看到小火焰猴在真司说完这番话后，激动地抱住了真司。
也看到了真司托著小火焰猴的屁股时，脸上挂著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容。
罗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点了点头，用平稳的语调说道：「嗯，你想通了就好。」
他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
眼前的真司早已经不是动画里那个「不是6V的宝可梦直接拒绝」的真司。
就像是真司说的那样，他已经在自己的介入下，走向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心态也不会如原本的剧情里那样极端。
就像是小智提前遇见了圆陆鲨一样。
不同于原著里的真司，也会以他自己的方式，用截然不同的方法去开发小火焰猴的潜在能力。
谁也无法肯定真司选择的这条路能否成功，包括罗牧。
但罗牧认为自己作为老师，必须要给做出觉悟的学生予以支持才行。
他转头看向了不远处正安静旁听的蕾冠王，朝它轻轻点头。
蕾冠王顿时了然，在它的影子中，灵幽马与一块通红却神奇的没有冒出热气的岩石一同浮现。
罗牧脚步轻盈地走了过去，抱起那块岩石，重新走到了真司面前。
看著真司那似有疑惑的表情，他微笑著吩咐道：「带著这块岩石先去跟静香汇合。」
「然后你们两个一起结伴前往严酷山，在那里的火山口将这块岩石拿出来，就能召唤出一只席多蓝恩。」
「席多蓝恩——
」
「那不是.......！？」
真司眼睛微微瞪大，他记得，那不是静香一直在借助神奥地区这边的乔伊家族势力寻找的，那只传说的宝可梦的名字吗？
不愧是罗牧老师，竟然比整个乔伊家族还更快找到对方！
罗牧并不知道此时真司在想什么，就在真司以为罗牧是要自己跑这个腿时，罗牧又开口了。
「那只席多蓝恩实力挺不错的。」
说出这句话时，罗牧心想，毕竟那只席多蓝恩可是能单枪匹马击败身负石板之力的岛屿王。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按照传说中的宝可梦越老越强的定律，它绝对会变得更强。
「静香那边我自然有安排，关键点在于你。」
「我？」真司抱著小火焰猴，眼底浮现出一丝疑惑。
还有自己的事情吗？
罗牧点了点头，话锋一转。
「席多蓝恩是能够驾驭岩浆和熔岩的传说精灵。」
「等它出现后，你告诉它，就说是我说的，让它帮忙给你和小火焰猴进行特训。
想来它应该也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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