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5章

它从未败过，直到那一场被彻底抹除的太古战争。

它从未屈服，直到龙族与诸神联手把它埋葬在多元宇宙的废墟之下。

如今它回来了。

它的咆哮冲击着星系。没有声波，却在所有生命的灵魂深处掀起滔天巨浪。无论强弱，所有生物都同时听见了一种类似古典神语的呢喃，那种语言本身就能撕碎意识，让强者产生剧烈的幻觉，让弱者直接精神崩溃。

太初龙皇的怒意压迫着整个宇宙，令星河颤动。虚空裂缝中涌出如同无数巨龙影子的幽光，化作无穷无尽的孵化之池。那些影子开始凝固成肉体，从裂缝中降临。每一头刚出生的亚龙都拥有能够毁灭城市的力量，每一头成形的次级古龙都散发着元素与混沌融合的可怕气息。

它在以星系为母巢，重新孕育属于它的时代。

而星系的所有生命，都将被其视为腐败的旧血，需要被重新净化。

艾尔温等人就在这场宇宙级的怒意中心。

天空已不再是天空，而是被龙血染红的无序能量帷幕。地面不断震动，仿佛整颗星球正被巨兽撕扯。空气中弥漫着可怕的龙血腐蚀气息。那不是酸，也不是毒，而是一种高维生命特有的侵蚀力量。只要沾染一点，便会在体内疯狂增殖，引发器官龙化、骨骼龙化、精神龙化，最终连灵魂也会被龙性吞噬。

艾尔温已经开始失去人类的手指形态，皮肤上长出细密而锋利的红色龙鳞。丽娜的眼睛变成竖瞳，瞳孔深处有跳动的火焰。沃尔德浑身肌肉不断鼓胀，仿佛随时会破体而出一具龙形战躯。甚至连阿西瑞斯那早已不属于凡人的身体，都在被龙血腐蚀，法袍下隐隐显露出青黑色的鳞纹。

龙血腐蚀不是疾病，而是太初龙皇本能散发的神性污染。

它没有意图毁灭他们，只是它的存在本身就等同于一场宇宙灾难。

太初龙皇抬起头，巨大的龙角刺破云层，直指太空。它再一次发出震颤宇宙的怒吟。大量裂缝从它的背后扩散开来，像无数触手般将星海撕裂。更多的龙族影子在裂缝中挤出，纷纷落下。

它的意志正在扩散，准备将整片星系改造成适合龙族繁衍的巢土。

空气里的神性压力几乎让众人无法呼吸。艾尔温咬牙撑住，胸腔被挤压得仿佛要爆裂。然而在他几乎要失去意识的一刻，他看到了一幅让所有文明都绝望的景象。

太初龙皇的躯体开始再次扩大。

宇宙似乎容纳不下它。空间不断撕裂又愈合。它的鳞片在燃烧，鳞片下的骨骼在闪烁带着古老符纹的光芒。那些符纹并非魔法，也非神术，而是结构宇宙的原初构文。

太初龙皇的每一块鳞片，都是一个法则碎片。

每一次呼吸，都是对宇宙结构的一次扰动。

每一次咆哮，都是重写世界秩序的宣告。

它伟岸到不可思议，它庞大到无法描述，它古老到近乎永恒。它是龙族的开端，是不可名状的太初，是所有龙族共同的影子与命脉，是被后世视为禁忌的唯一祖源。

太初龙皇无法被定义，因为它本身便是定义者。

就在这混乱之中，它低下了那尊贵的头颅，注视着苍茫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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