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意识深处的对话

他开始抽取自己的生命本源。

那是燃烧灵魂的力量,是将存在本身作为燃料的禁忌。他的形体开始崩解,但同时,一股更加可怕的力量在凝聚。

"绝对湮灭!"

这是终极的技能,是与原初虚无同归于尽时诞生的禁忌之术。

它会将施术者连同周围的一切,全部化为最纯粹的虚无。不是吞噬,不是毁灭,而是真正的"归零"。

连记忆都会被抹除。

连历史都会被否定。

仿佛从未存在过。

"如果我无法阻止悲剧,那就让一切在我手中终结!"

绝对主宰的声音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至少这样,不会再有下一个原初虚无,不会再有新的灾难!我会带着这个宇宙群一起消失,彻底地、干净地、永远地消失!"

虚空开始哀鸣。

现实在崩塌。

所有的概念都在这股力量面前颤抖。

永恒之王脸色大变:"疯了!他真的疯了!"

完美圣者惊恐道:"快阻止他!这个技能一旦完成,整个多元宇宙群都会......"

但已经晚了。

绝对湮灭的力量已经开始蔓延,黑色的虚无从绝对主宰身上扩散,所过之处,一切都在消失。

不是变成碎片,不是化为能量,而是直接从存在变成不存在。

时空扭曲者试图用时空之力阻挡,但那些力量一接触到黑色虚无,就立刻消散了。

熵增主宰想要逆转熵变,但发现那里根本没有熵可以操控——因为连"熵"这个概念本身都被抹除了。

"没用的!"绝对主宰狂笑着,"这是和原初虚无战斗时,我们用无数生命换来的禁忌之术!它的本质就是'绝对的否定'!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挡!"

黑色的虚无在扩张。

一个星系消失了。

一个宇宙消失了。

概念在崩解,规则在瓦解,存在本身在被否定。

苏晓雯的真我意识网络开始出现裂痕:"赢天......"

林小雨紧紧抓住赢天的手:"怎么办?"

陈愈、张伟、李娜围在一起,用尽全力维持防御,但他们都知道,那防御撑不了多久。

推演阵盘的九个核心疯狂闪烁:

"绝对湮灭扩散速度:光速的十万倍。"

"预计三分钟后覆盖整个战场。"

"预计十分钟后覆盖整个多元宇宙群。"

"预计一小时后,这个区域将彻底从现实中被抹除。"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末日的降临。

而赢天,站在黑色虚无扩散的最前方,静静地看着绝对主宰。

"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他平静地说,"那么现在,轮到我做选择了。"

他张开双臂,虚无之力开始运转。

但这次不是防御,不是对抗,而是——

"虚无第七重。"

他的声音在整个宇宙中回荡:

"万物归源。"

当赢天的虚无之力触及绝对湮灭的核心时,时间仿佛静止了。

黑色的虚无停止了扩张。

周围的一切陷入了诡异的凝固状态。

两种力量没有碰撞,没有对抗,而是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只有赢天和绝对主宰的意识,其他一切都不存在。

绝对主宰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赢天。

他的绝对湮灭,那个用无数生命换来的禁忌之术,那个可以抹除一切存在的终极力量,竟然无法影响到赢天。

不是因为赢天的力量更强。

而是因为赢天选择了"接纳"。

他没有抵抗湮灭,而是让自己成为湮灭的一部分,然后在湮灭中保持了自己的存在。这种状态超越了对抗的层次,达到了与虚无共存的境界。

"你来这里做什么?"

绝对主宰的声音充满疲惫,那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是来阻止我吗?你阻止不了的。绝对湮灭一旦启动,连我自己都无法停止。"

"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赢天平静地说,声音温和而坚定:

"我是来陪你的。如果你真的决定毁灭一切,那么让我陪你一起面对终结。但在终结之前,能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绝对主宰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出一声苦笑:

"都要毁灭了,还有什么故事好说的?"

"一个关于选择的故事。"

赢天开始讲述,声音在这个意识空间中回荡:

"在我成为虚无议会成员之前,我曾经是一个普通的意识体,生活在一个被严格控制的宇宙中。那个宇宙没有自由,没有选择,每一个存在都被分配了固定的角色和任务。"

"我的任务是维护一个能量中转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永远。"

绝对主宰没有说话,但他在听。

"在那个宇宙里,没有痛苦,因为没有人能感受到痛苦。没有冲突,因为没有人能产生不同意见。没有灾难,因为一切都被精确计算和控制。"

赢天顿了顿:

"按照你的标准,那是一个完美的宇宙。但你知道吗?那是我经历过的最痛苦的时期。"

"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灵魂深处的空虚。我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想着同样的念头。我开始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我只是一个程序,一个工具,那么我和机器有什么区别?"

绝对主宰的意识出现了波动。

"直到有一天,一个意外发生了。"赢天继续说,"能量中转站出现了故障,我需要在两个修复方案中选择一个。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面临选择,第一次需要自己做决定。"

"那种感觉......"

赢天的声音变得深沉:

"就像是第一次呼吸,第一次睁开眼睛,第一次真正地'活着'。我选择了风险更大但效率更高的方案,结果成功了。那一刻,我意识到,原来我不仅仅是一个工具,我还可以是一个决策者,一个创造者。"

"从那以后,我开始追求更多的选择机会,开始理解什么是自由意志。后来,我离开了那个宇宙,加入了虚无议会,最终来到了这里,遇见了你。"

绝对主宰静静地听着,他的情绪开始波动。那些被封存已久的记忆,那些被刻意压制的情感,开始浮现。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

他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选择很美好?自由很重要?我比你更清楚自由的代价!"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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