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带回去
嘲讽的话太过明显，孙承启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这点小小的试探根本不放在眼里。
“两位今天过来，总不会是想看看我有多少家底的吧？”
“当然不是。”陈北质嗤笑一声，一手搭在桌面上，手指轻敲了两下，方子博就已经配合的将一沓银行流水放在了桌面上。
“我们是有点东西想给孙局长看看，顺便问孙局长几个问题。”
原本还很镇定的孙承启再看清那份流水的时候，双眼逐渐瞪大，眼里全是惊恐，脸上的表情更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陈北质和方子博将他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两人心里都涌起浓浓的恨意。
“我们已经查过了，给你汇款的这个账号来自国外，但据我们调查，孙局长在国外从来没有任何业务往来，那这些钱是谁给你汇的？”
“这、这……”
也许是陈北质和方子博来的太突然，也或许是这些本该在几年前就化成飞灰的东西突然出现，孙承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实在是汇款流水太多，金额太大，好像不管他怎么解释都圆不过去。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孙承启猛地站了起来，一手还死死捏着那些银行流水。
陈北质和方子博还安然的坐在原位，只是深情淡漠，阴鹜的看着他。
“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请回吧。”孙承启故意把脊背挺的笔直，仰着脖子，努力维持着往日的高傲。
但他这模样落在陈北质和方子博的眼里，就显得有些滑稽了。
“孙局长，你还没搞清楚情况吗？”方子博将那些散落在桌面上的流水一一捏在掌心，随着站起身重重砸在了桌面上。
沉闷的声响惊的孙承启猛地打了个哆嗦，警惕的瞪着方子博，一开口，声音泛着不易擦觉的颤抖：“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还是国际银行的行长，你们要是敢乱来，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方子博冷哼一声：“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这儿摆局长的架子呢？”
方子博话音未落，旁边的陈北质也站起了身，顺手从文件袋里抽出了一份文件举了起来。
距离不远，孙承启清楚的看见了‘逮捕令’三个字。
“行了孙局长，既然在这儿你不愿意说，那就跟我们回去说吧。”
方子博说着就绕过办公桌去拽孙承启的手臂，孙承启下意识挣扎，口中不住的嚷嚷道：“我要见我的律师！”
方子博不耐烦的点头：“会让你见的。”
回刑警队的车上，陈北质终于腾出空看了眼手机。
快一整天了，这小丫头没给他打一个电话就算了，竟然连条信息都没给他发。
点开微信，陈北质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小嫩芽的头像。
其实刚认识顾人语的时候她不是这个头像，那个时候她是用的自己在跳舞时的照片，聚光灯下，她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裙，单只脚着地，另一只脚向后直直的摆动着，同样挥舞在半空的双臂白皙柔美，就像一只不小心坠入凡间的天鹅，纯洁高贵的让人不敢亵渎。
但自从父母接连出事离世后，她就把头像改成了现在这个，一株倔强生长在石缝中的小草。
顾人语跟他说，她会像这棵小草一样，不管经历多少磨难，不管前路还有多少艰险，她都会顽强的生活下去。
陈北质的指尖下意识轻抚着那颗小草，然后点开了她的对话框。
‘怎么样？第一天回学校还适应吗？’
‘叮’
陈北质甚至还未退出界面，顾人语的回复消息就弹了出来。
‘适应，我很好，这会儿正跟同学在外面逛街，你和子博哥的事儿办完了吗？’
顾人语想了想，还是叫子博哥顺口一点。
但这称呼落在陈北质眼里，就不那么顺眼了，连带着旁边的方子博看着都不顺眼了。
好好开着车的方子博突然察觉到旁边射来一道凌厉的视线，下意识扭头看了陈北质一眼，却发现对方一直在抱着手机聊天。
怎么回事儿？他昨晚一夜没睡熬出幻觉来了？
方子博拍了拍耳朵，强迫自己又多打起两分精神。
陈北质也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便将注意力又放在了手机上。
‘还没，我们抓了孙承启，现在在回刑警队的路上。’
顾人语坐在服装店的沙发上，唐思和张汶雨都在试衣服，陶芷则在店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不时举起一件衣服问顾人语好不好看。
此时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顾人语连陶芷喊她都没听见。
孙承启被抓了？
他不是现在的国际银行行长吗？
难道……
顾人语猜到了什么，打字的手微微颤抖‘我爸的死……跟他有关吗？’
陈北质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片刻后才回到‘还在调查，你等我消息。’
按下发送键陈北质便熄了屏，将手机又装回到口袋。
回头扫了一眼，独自坐在后面的孙承启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离开银行前，孙承启就吩咐他的助理联系了律师，以至于方子博的车刚开进刑警队大院，两个拎着公文包穿着正装的男人就迎了出来。
“你好，我们是孙先生的代理律师，我姓郑，我能不能和我的当事人先单独聊聊。”
方子博看了眼男人递来的名片，扭头跟陈北质对视了一眼。
郑律师的要求合理合法，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但真让他们聊了，只怕孙承启的嘴就更难撬了。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方子博抬手招呼两个刚从办公楼走出来的警员：“带他们去询问室。”
“是。”
两名警员带着孙承启和两个律师进了办公楼。
方子博和陈北质还站在车边，手里捏着那个厚厚的文件袋。
虽然里面的证据足以给孙承启定罪，但一些细节还是要问明白，不然很容易翻供。
眼下孙应廉倒台，是最好的机会。
陈北质和方子博都不想再给孙家人一丁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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