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朕把你二人舌头割了
……
说到刘琰， 此人也是个汉室宗亲，青州人，早年便追随先帝，此前为都乡侯，固陵郡太守。
刘琰能力平庸，大汉在改制后，刘禅念其早年追随先帝有功，特转其爵为陈仓侯，并挂职京兆少尹。
至于他的夫人胡氏，便是刘禅去年回都后，在太后宫中见到的那位美妇人。
自己与胡氏话都没说过几句，能被刘琰造谣成与其有染？这还有王法吗？
刘禅极度无语……
——你夫人入宫一月不愿归家关朕毛事？咋的……你是有被绿妄想症吗？
这合理吗？
“此人诋毁陛下，实乃大罪，是否要卑职即刻派锦衣卫将他拿下？”
话音刚落，刘禅抬眼道：“没有的事，你拿他做什么？”
“一旦抓人，外面那些长舌之人反倒要编排出更多朕的腌臜事，届时满城风雨，岂不是坐实了这等荒唐谣言？”
良久，刘禅长叹一声道：“罢了……你着锦衣卫去陈仓侯府一趟，警告刘琰——朕与他的夫人清清白白，他若再敢妄言，休怪朕不念及先帝旧情！”
“诺！”
陆炳离去后，刘禅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显然还未缓过劲……
~
“黄皓，黄皓！”
刘禅心烦意乱，接连唤了两声。
“陛下……”黄皓弓着腰入屋，尖细嗓音里满是讨好：“可是有什么吩咐？”
刘禅起身整整衣袍道：“去把瑾之唤来，再备辆轻便马车，随朕出宫走走。”
“哎……奴婢遵旨！”
……
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朱漆车轮碾过青石路面……
刘禅挑开锦帘，只见长安中横大街车水马龙，沿街酒肆茶楼飞檐斗拱，各色招牌随风招展。
商队驼铃叮当，西域胡商的驼队穿梭其中，街边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糖画、面人的摊位前挤满嬉笑孩童。
见这盛世长安的景象，刘禅紧绷的眉头终于舒缓几分。
车辕前，黄皓与黄崇并辔而坐，马鞭轻扬……
“陛下，咱们往何处去？”
“镇国将军府。”
“哎，好……”
行至半途，黄崇正闭目养神，黄皓凑近问道：“黄大人，可知陛下为何要去镇国将军府？”
闻言，黄崇睁开眼睛，睨了黄皓一下，摇头晃脑道：
“镇国将军之女妙瑾，生国色天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去年陛下在听雨楼与徐氏相遇，此后忙于国事，再无机会相见……”
“今好不容易得闲，若再不前去瞧瞧，指不定哪天被哪家贵胄公子娶走了。”
黄皓恍然道：“嘶……原来如此，奴婢明白了！多谢黄大人指教！”
话落，黄崇再度闭上眼睛，靠在车辕上假寐。
黄皓赶车无趣，又谄笑道：“说来也巧，奴婢与黄大人同姓……五百年前乃是一脉，往后这陛下的心思，还望黄大人多提点着些，奴婢定记着大人的好！”
黄崇再度睁眼：“好说，好说！我跟你讲，那徐家妙瑾，陛下……”
“聒噪！”
刘禅打断黄崇的话，在车驾内喝道：“再敢胡言乱语，朕把你二人舌头割了。”
黄皓与黄崇一哆嗦，忙低下头，再不敢言语。
~
马车停在镇国将军府门前，黄皓上前，与其门吏交涉。
刘禅望着这新建的府邸，微微点头。
两年半前，他便定下一条规制，大汉正五品以上的武官，无论在何地任职，其亲属必须要居于都城，朝廷会为其提供府邸。
此项也算刘禅为后继之君定下的一条祖制。
不消片刻，雕花木门大开，徐达夫人张氏携徐增寿疾步而出。
张氏鬓边银簪轻晃：“陛下圣驾光临寒舍，臣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言罢，张氏又向黄崇、黄皓行礼道：“臣妾见过黄大人，见过黄中官……”
黄皓笑得眉眼弯弯：“夫人言重！陛下念及天德将军、允恭将军征战劳苦，特来探望，还请夫人引陛下入府叙话。”
张氏侧身相让，恭敬道：“请陛下与二位大人移步进厅。”
待众人在正堂落座，侍女奉上清茶……
“天德与允恭常年在外征战，府中只有老身与增寿守着，不知陛下今日驾临，可是有事吩咐？”
刘禅还未说话，黄皓便笑着道：“夫人这话说得，除了您与徐公子外，府上不是还有位妙锦姑娘？”
闻言，张氏一顿，抬眸不解望向刘禅：“呃……是，除了臣妾二人，府中还有小女妙锦，莫非陛下此番前来，是为了寻妙锦？”
刘禅忙摆手，尴尬笑道：“呃……哈哈哈，非也非也，夫人莫要误会……”
“是这样的……年前允恭托朕一事，言及令郎增寿不喜弓马，想让朕在朝中为其寻个差事，今日恰巧路过，朕便想着进来与增寿聊一聊。”
张氏闻言，面色骤变，忙起身福礼道：“允恭这逆子，怎敢这般劳烦陛下……徐家满门受陛下隆恩，为国征战乃分内之事，岂能提这般僭越要求？实乃荒唐！”
“待他回都后，臣妾定好好训斥！”
刘禅抬手示意张氏起身，朗笑道：“夫人不必如此，徐氏一门，为大汉社稷立下汗马功劳，朕自当厚待……”
接着，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徐增寿，道：“不知增寿愿处朝堂六部中枢，还是想去地方上造福一方百姓？”
刘禅一眼扫去，发现徐增寿竟也是一个B级人才，唔……此等人才官居五品左右没有任何问题。
自己可不是来徐府泡妞的……实乃为大汉选拔贤才。
要知道，今朝堂六部还有三成的官位空缺着呢……
~
徐增寿微微一愣，旋即起身长揖：“蒙陛下厚爱，增寿虽不擅武艺，却研习颇多典章律法，在下愿效绵薄之力于刑部，为大汉整饬律法……”
“陛下，小儿年轻气盛，恐难当重任……”
“夫人但宽心！”刘禅打断道。
“徐增寿听旨……”
“徐家二代皆为忠良，天德、允恭二将于沙场屡立战功……今朕见尔心怀律法、志在朝堂，实乃可用之才，朕封你为刑部主事，明日即可前往刑部赴任。”
“臣，领旨谢恩！”
“哎，起来吧，日后当恪尽职守，效仿尔兄，莫负朕之厚望。”刘禅微笑道。
“诺！”
徐增寿信心满满，意气风发。
一旁的张氏惊呆了，这……就这么简单？陛下也不需考校一番，便下旨让增寿出仕？
不对不对，这里边有问题……
张氏作为徐达之妻，且年近五旬，看问题自然没那么简单。
可她思索半天又理不通问题在哪，随即想到了黄中官入府时提到了小女妙锦……
于是，张氏试探道：“妾敢问陛下，可是与小女妙锦相识？”
徐达不在长安，张氏与外界基本无接触，自是不知去年风靡长安上流圈子《建兴六年元日长安听雨楼，赠•妙锦》一词。
且众人皆不知，一年前此词一出，长安的世家贵胄无人再敢提及与徐府行联姻之事，长安所有达官显贵皆已将徐家小女默认为皇帝的女人……
换句话说，黄崇此前的担忧根本不存在。
因为，刘禅若不主动纳其为贵人，徐妙锦这辈子恐怕很难再嫁出去了……
（“贵人”乃东汉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后宫等级，地位尊贵，赐金印紫绶。也是除皇后外，唯一拥印绶的后宫嫔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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