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孙权再度称帝

小半个时辰后。

黄皓小跑进殿，禀道：“陛下，宋濂宋、严嵩、狄仁杰三位大人已在殿外等候。”

刘禅轻挥衣袖，沉声道：“宣！”

紧接着，三人鱼贯而入。

入内后，三人跪地行礼，齐声道：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年，大汉万年！”

“起身！”

“谢陛下！”

刘禅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狄仁杰身上。

“狄卿，你先说吧，今日进宫何事？”

狄仁杰闻言，再次撩袍跪地，道：

“陛下明察！臣今日特来请罪，皆因臣教子无方，以致犬子狄景辉于元日在听雨楼冲撞圣驾。”

“臣前日听闻此事，惊出一身冷汗，逆子素来骄纵，却不想竟胆大妄为至斯，在天子脚下张狂跋扈，视律法如无物……”

狄仁杰再度叩首，“臣家教不严，纵子成患，恳请陛下治臣失察之罪！”

此时，黄皓端来茶盏，刘禅接过轻轻一饮，面色平淡如水道：

“狄景辉现在如何了？”

刘禅声音飘飘，听不出喜怒。

狄仁杰跪地作揖：“回陛下，逆子已被臣禁足在家，不得迈出狄府半步，府中上下皆已严加管束，每日晨昏定省，由臣亲自督导课业，教导他需恪守本分、敬畏律法。”

“敬畏律法？朕看不然。”

刘禅摇摇头。

“狄景辉所行之事与犯法并无太大关联，除了那一回殴打知县之子触犯律法外，其余据陆炳禀报，大多……”

刘禅稍作停顿，又道：“朕看他是德行有亏，应多读读贤圣典籍。”

狄仁杰脊背绷得笔直：“陛下言之有理，臣回去后，定让他研读《论语》《孝经》，每日自省……”

话落，刘禅并未立刻回应，殿内陷入寂静。

少顷，刘禅微微一笑。

“你乃我大汉法家之代表人物，而宋濂乃儒家学派翘楚，你二人虽治学之道不同，却同为大汉肱骨，今狄景辉之事，律法虽未重责，其德行却已失范。”

“律法乃底线，道德为高标。朕问你，身为朝廷大臣之子，需要恪守的是底线还是高标？”

狄仁杰俯身：“回陛下，自是高标。”

“这就对了，你身居高位，狄景晖乃你长子，一举一动也代表着大汉朝廷的形象，他需要做到什么？”

“臣请陛下赐教。”

刘禅颔首，缓缓道：“赐教谈不上，且告诉狄景晖，他与小民百姓不同。”

“老百姓是法无禁止皆可为，而他身为狄仁杰儿子，自该是法无授权皆不可为。”

“朕看，该把狄景晖送去宋濂那里，让其好好调教一番，多学学儒家经典。”

狄仁杰不动声色：“陛下圣裁深远，臣，求之不得……”

见状，宋濂微微皱眉。

他不清楚这位陛下今日葫芦里又卖着什么药。

见宋濂不语，刘禅站起身，目视下方。

“朕今日与尔等不议朝政，朕今日只与尔等谈论一下“父子”。”

“朕在外征战时，听到民间有这样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

“尔等三位，都是当父亲的人，你们说，有谁不愿为自己儿子，做这个“马牛”？”

话落，大殿之上噤若寒蝉，三人在不清楚刘禅之意时，皆不敢言语。

刘禅负手踱步，脸上古井无波。

“无须不好意思，朕今也为人父，朕理解，晓得什么是舐犊情深。”

“拿朕来说，朕恨不能将这万里山河打磨得光润妥帖，好叫朕儿子承位时少些荆棘。朕这一代人把事情都做了，希望到了他那一代，能够轻松些。”

话落，宋濂抬起头：“陛下舐犊深情，感天动地，皇长子聪慧过人，蒙陛下教导，将来皇长子仁厚之德、雄才大略定能承陛下风范。”

“莫颂朕。”

“天下父母心，又岂独朕一人？”

刘禅忽而转身，望向诸葛亮，“相父辅佐朕二十余载，呕心沥血，既是肱骨之臣，更胜生父之亲。”

“相父今已年过半百，但仍为朕之江山夙兴夜寐，朕这半个儿子，看着如何不心疼？”

诸葛亮眼眶微热：“陛下言重！”

刘禅摇摇头，又道：“护犊之心，无关君臣贵贱，唯有赤诚而已，此乃人之常情！”

“怀英！”

“臣在。”

刘禅看着狄仁杰，“狄景晖如何，你去了解一番当比朕更清楚，朕今日只想与你说一句，莫要事事皆由着他……”

“将他管紧点，对你，对他，皆有好处。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话郑庄公早在一千年前便说了……叫你儿狄景晖，要听！”

狄仁杰垂首：“陛下说的是，臣错了。”

“无关对错，皆因糊涂，今可知否？”

狄仁杰躬身：“是，臣糊涂，臣谨记陛下之意。”

……

话落，刘禅再度坐下，又对宋濂道：

“日前，朕也见到你儿子了，宋璲仪表堂堂，谈吐优雅，他倒是不错。”

宋濂慌忙拱手，言道：“陛下谬赞，犬子璲好商贾之道，喜欢附庸风雅，流连烟花场所，且对朝堂治政毫无兴趣，实在难堪大用，当不得陛下这般赞誉。”

刘禅指尖轻点案几，轻吐一口气。

“无妨！”

“只要其大德不亏，大节不亏，便已证明你这个儒学宗师教子有方，其余的，不用去管。”

“所谓人上一百，行行色色，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完美的人？”

宋濂躬身：“陛下说的是。”

刘禅又道：“朕记得，前朝黄世英曾说过：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再想想霍去病，你宋濂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臣受教了……”

宋濂闻言，额间已沁出细密汗珠。

仅时隔两年再见刘禅，宋濂忽然感觉面对这位陛下时，压力好大……

似乎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

接着，刘禅又看向严嵩，悠悠道：

“严嵩，尔三人之中，就属你的儿子最为出色。”

严嵩一听，面色骤变，跪地道：

“臣不敢，逆子严世蕃无德无行，背离大汉，替孙家谋事，实是罪不可恕，万不敢与狄家公子和宋家公子相提并论。”

刘禅看着严嵩，似笑非笑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他慢条斯理从案上拿起一张宣纸，将宣纸递给黄皓，目光又落在严嵩身上，道：

“看看吧，这是朕今早收到的情报，孙权于今年元日再度称帝，你儿严世蕃，已然当上了“吴国”右丞相，且与顾雍元叹齐名……”

“这情报里写着：孙权亲封严世蕃为“伪吴”右丞相，顾雍为左丞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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