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鼠患

妈妈拍了拍布袋子上的灰：“多大点事，我拿了火把，老鼠见了光就躲了。你看这土豆，是昨天你爸在坡上挖的，烤着吃最香，快趁热咬一口。”

李瑶接过土豆，外皮焦脆，咬下去满是粉糯的香气：“就算有火把也危险，万一老鼠咬袋子，面粉就糟蹋了。下次您可别一个人去了，我跟您一起。”

“知道啦，小管家婆。”妈妈揉了揉她的头发，引着她往“厨房”走。

“月明忙着呢，我今天说我来弄，她去忙她的，没让她帮忙，你回来的正好，给我搭把手。”

两人刚走到灶台边，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东西在干草堆里窜动。

李瑶瞬间绷紧了神经，抓起旁边一根削尖的木棍：“什么东西？”

妈妈也停住脚步，举着火把往干草堆那边照。

火光里，几团灰黑色的影子飞快地闪过，其中一只还叼着半块干硬的窝头，顺着地窖壁的缝隙往上爬。

“是老鼠！”妈妈的声音沉了下来，“之前就听人说有老鼠，没想到这么多，还敢明目张胆偷东西。”

李瑶盯着那只叼着窝头的老鼠，只见它钻进壁缝后，很快又探出脑袋，一双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灶台上的面粉袋，显然是没满足。

“这些老鼠肯定是饿疯了，外面变异植物多，它们找不到吃的，就往地窖里钻。”李瑶握紧木棍，“要是不把它们赶出去，面粉和存粮都要被糟蹋，说不定还会带病菌。”

正说着，蒋月明拎着个空篮子跑了过来，看到两人盯着壁缝，好奇地问：“瑶瑶，阿姨，你们看什么呢？王大夫让我来拿薄荷，说要给病人擦身子。”

“别靠近！”李瑶赶紧拉住她，“壁缝里有老鼠，刚才还偷了窝头，说不定还会出来。”

蒋月明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得圆圆的：“这么多老鼠？我昨天还看见布娃娃上有老鼠屎，当时还以为是不小心蹭的，现在想想……”

妈妈皱着眉，把面粉袋往灶台中间挪了挪，又用石块挡住周围的缝隙：“得想个办法治治这些老鼠，不然咱们存的粮食撑不了几天。你爸之前说过，老鼠怕火和硫磺，可咱们现在哪来的硫磺？”

李瑶突然想起昨天采薄荷时，在石头缝里看到的晒干的艾草：“有了！咱们可以用艾草编火绳，点燃了放在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艾草的烟味大，能把它们熏走。而且艾草还能驱虫，一举两得。”

“这个办法好！”妈妈眼睛亮了，“我记得地窖角落里还堆着不少晒干的艾草，是去年夏天采的，本来想用来熏蚊子，现在正好派上用场。月明，你去叫几个年轻人来帮忙，咱们分工合作，一边编火绳，一边把存粮都挪到高处，用石板盖好。”

蒋月明点点头，转身就往地窖深处跑。

不一会儿，就跟着几个年轻小伙子过来了，其中还有昨天被李瑶救的那个男人，叫张强。

张强手里拿着根粗木棍，干劲十足地说：“李婶，瑶瑶，你们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这些老鼠太可恶了，昨天还咬坏了我的布衫，今天非得把它们赶出去不可。”

妈妈把众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编火绳，用艾草和干草拧成粗绳，每隔一段就绑上一小块松脂，这样燃烧时间更长。

另一组负责整理存粮，把面粉、玉米、干野菜都搬到石台上，用石板盖严，再用黏土把石板缝隙封好，防止老鼠钻进去。

李瑶跟着妈妈编火绳，手指很快就被干草勒出了红痕，可她没停下。

她知道，要是不赶紧把老鼠赶出去，地窖里的人不仅要面对外面的变异植物和热病，还要跟老鼠抢粮食，日子只会更难。

“瑶瑶，你看！”蒋月明突然指着不远处的干草堆，声音里带着点兴奋，“那只老鼠出来了！”

李瑶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比普通老鼠大一圈的灰黑色老鼠，正从干草堆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往灶台方向挪，显然是还想偷面粉。

李瑶赶紧拿起一根刚编好的火绳，点燃后扔到老鼠面前。

火绳“噼啪”地燃烧起来，冒出浓浓的青烟，艾草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那只老鼠吓得浑身一颤，转身就往壁缝里跑，可刚跑到一半，就被另一个小伙子用木棍挡住了去路。

老鼠慌不择路，朝着张强的方向跑，张强眼疾手快，一木棍下去，正好砸中老鼠的身子，老鼠哼都没哼一声就不动了。

“好！”众人都欢呼起来，士气一下子高涨了不少。

妈妈趁机说：“大家加把劲，多编几根火绳，把地窖里的各个角落都放上，尤其是壁缝和干草堆旁边，一定要把老鼠都熏走！”

众人干劲十足地忙了起来，地窖里到处都是艾草燃烧的青烟和“噼啪”的火绳声。

李瑶拿着火绳，往爷爷坐着的石墩旁边放了一根。

“爷爷，您放心，等会儿我们再把周围的缝隙都堵上，保证老鼠进不来。”李瑶帮爷爷把收音机往高处挪了挪，防止被老鼠碰到。

一直忙到后半夜，众人终于把火绳都放好了，存粮也都搬到了高处，用石板盖得严严实实。

地窖里弥漫着艾草的清香，之前“窸窸窣窣”的老鼠声再也听不到了，只有火绳燃烧的“噼啪”声，还有众人疲惫却安心的呼吸声。

妈妈看着整齐的存粮，松了口气：“终于好了，这下不用担心老鼠偷粮食了。瑶瑶，你爸呢？刚才还看见他在门口守着，怎么这会儿没影了？”

李瑶心里一紧，赶紧往地窖口跑。刚跑到门口，就看见爸爸李建国正靠在草帘旁，手里还握着根木棍，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李瑶轻轻走过去，才发现爸爸的脸上满是疲惫，眼底的红血丝比之前更重了。

“爸，您怎么不去休息？”李瑶的声音放得很轻。

李建国睁开眼睛，看到是李瑶，笑了笑：“没事，我守着门口，防止外面的变异植物闯进来，也能盯着点里面的动静。老鼠赶跑了？”

“嗯，都赶跑了，存粮也都放好了。”李瑶扶着爸爸的胳膊，“您都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赶紧去休息会儿，我来守着。”

“不用，我还不困。”李建国摆摆手，目光看向地窖深处，“刚才听里面挺热闹，就知道你们把老鼠赶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明天我跟你去西边的坡采野菜，那边有不少荠菜，还能找找有没有草药，王大夫说现在缺的就是草药。”

李瑶点点头，心里泛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爸爸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冒险，才硬撑着不休息。

她扶着爸爸往里面走：“那咱们一起去休息会儿，轮流守着，这样谁都能歇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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