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战沙暴破蝠怪袭，寻黑塔揭控天秘
“不清楚。”
上官落焰摇头。
“记录不全。”
“但可以肯定，希卡托斯是这计划的核心技术提供者。”
“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那里，或者阻止他们。”
拿起那个停止计时的黑曜石匣子。
“这延时机关，非简单自毁装置。”
“它在最后时刻，似乎向外发送了一段加密的能量波动讯号。”
“发送给谁？”霍问卿凑过来问。
“不清楚，但方向……似乎是西北偏西。”
上官落焰面色凝重。
“很可能……是发送给希卡托斯方向的接应者！”
“我们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了。”
“他们知道有人破坏了矿洞，并且……可能带走了核心晶体和资料。”
气氛瞬间更紧迫。
敌人不仅强大，而且可能已张网以待。
萧沉禹站起身，目光望西北方向。
那里是广袤未知异域，潜藏巨大危险，也蕴含最终答案。
“无论如何，希卡托斯必须去。”
语气斩钉截铁。
“既然踪迹可能暴露，那就加快速度，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看上官落焰：“落焰，可能确定更精确方位？”
上官落焰再次拿起令牌和晶体。
闭目凝神感知片刻，又对照羊皮卷上模糊地图。
“令牌指向一直很稳定。”
“结合地图碎片和商队曾提及路线……”
“我们或许需要溯药杀水（锡尔河）而上。”
“穿过一片名为‘饥饿草原’的荒漠。”
“寻找通往北边山脉的古道。”
“希卡托斯，据说就隐藏在那片山脉某处。”
“饥饿草原……”霍问卿舔舔干裂嘴唇，“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再不好的地方，也要闯一闯。”
萧沉禹整理破损衣物，眼神锐利如初。
“休息片刻，立刻出发。”
短暂休整后，三人重新上路。
凭借令牌指引和上官落焰对星象、地形判断。
避开可能遭遇盘查的城镇和主要商路。
专走荒僻小径，向药杀水方向快速行进。
一路上，气氛明显不同。
偶尔遇到零星商队或牧民，脸上都带着紧张和忧虑。
交谈中提及“北边山里不太平”、“天气变得古怪”、“有黑袍人收购粮食和牲口”等语。
“璇玑图”活动越发频繁，仿佛一张大网正在收紧。
数日后，终于抵达药杀水畔。
眼前景象却让三人心头一沉。
原本丰沛河水竟然水位大降。
裸露大片干涸河床，龟裂土地仿佛在**。
对岸广袤、本该是夏季牧场的草原，此刻却一片枯黄死寂。
热风卷起沙尘，毫无生机。
这就是“饥饿草原”？
还未进入，已然感受到它的残酷。
令牌指引方向，正是这片草原深处。
“看来，这条路不好走。”
萧沉禹望那片死寂黄色天地，缓缓说道。
上官落焰蹲下身，摸摸干裂土地。
又看异常晴朗酷热天空，眉头紧锁。
“降水异常稀少，河流改道或干涸……”
“这不像是单纯天灾。”
“地脉水汽流向似乎被某种力量干扰了……”
话音未落，远处草原地平线上，突然腾起一股巨大、遮天蔽日的沙尘暴！
移动速度快得异乎寻常。
带着不自然的、令人心悸的暗黄色！
沙尘暴前方，似乎有几个小黑点正在拼命奔跑，像是逃难牧民！
霍问卿手搭凉棚望去，忽然脸色一变！
“老萧！看沙尘暴里面！那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飞？！”
隐约可见，昏黄沙墙中，似乎有数个巨大、模糊、长着翅膀的狰狞黑影，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上官落焰手中令牌，那一直指向西北的温热感应，突然变得滚烫！
并开始微微震颤，指向那片沙尘暴方向！
希卡托斯的“回响”，竟然出现在了那片死亡沙暴之中？！
新危机，以更凶猛、更诡异的姿态，扑面而来！
遮天蔽日的沙暴，如同亿万头疯狂的黄色巨兽。
它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以惊人的速度向着药杀河岸席卷而来。
沙墙高达数十丈，吞噬着光线，让白昼瞬间如同黄昏般昏暗。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那翻滚咆哮的沙墙之中。
数个巨大的、长着破烂肉翼的狰狞黑影，正如鬼魅般穿梭翱翔。
它们发出刺耳的、非人般的尖啸。
它们所过之处，沙暴似乎变得更加狂暴。
地面的沙石被无形之力卷起，加入这死亡的洪流。
“那是什么鬼东西？！”霍问卿握紧了巨刀，瞳孔收缩。
他征战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恐怖的景象。
上官落焰手中的令牌灼热异常，震颤不止。
它明确指向沙暴中心。
“沙暴的核心……有东西！”
“能量反应极其混乱且强大，与令牌和晶体同源，但更加……狂躁！”
她强忍着掌心传来的灼热感，声音因风沙而显得有些断续。
“那些飞行的怪物……似乎是某种……被能量异化并操控的生物！”
萧沉禹目光如电，瞬间扫视四周。
前有诡异沙暴，后是即将干涸的药杀水，无处可避。
而那几个在沙暴前拼命奔跑的黑点，是十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牧民。
他们正拖着寥寥无几的瘦弱牛羊，绝望地向着河边跑来。
“救……救命！”
为首的牧民看到河岸边的萧沉禹三人，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他用尽最后力气嘶喊，眼中充满了对沙暴和怪物的极致恐惧。
不能见死不救。
“霍兄！落焰！结阵！护住他们！”萧沉禹当机立断，声如金石。
“得令！”霍问卿怒吼一声，巨刀插入身前地面。
他如同一尊铁塔般挡在牧民奔来的方向前方。
气势勃发，竟暂时将呼啸的狂风都逼退了几分。
上官落焰迅速从随身药囊中取出数面小巧的三角杏黄旗。
旗上刻画着避风符文。
她手腕一抖，精准地插在周围几个方位，形成一个简易的避风阵。
虽然无法完全抵挡如此规模的天灾，但至少能削弱风力，清出一小片相对安全的区域。
萧沉禹则迎上前去，帮助那些几乎脱力的牧民快速进入阵中。
沙暴已然迫近。
狂风嘶吼，砂砾如同密集的箭矢般击打在屏障上。
能见度降至最低，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无尽的昏黄与咆哮。
而那些沙暴中的飞行怪物，也发现了河岸边的这群“蝼蚁”。
它们发出兴奋的尖啸，俯冲而下。
离得近了，才勉强看清它们的模样。
那似乎是某种巨蝠被强行改造后的恐怖形态。
骨刺嶙峋，肉翼破烂不堪，布满缝合的痕迹和增生的冰晶瘤。
眼眶中燃烧着与矿洞怪物相似的冰蓝色火焰。
口中滴落着腐蚀性的黏液。
“璇玑图”的生化造物。
他们不仅改造人，连动物也不放过。
“保护好自己！”萧沉禹对惊惶的牧民喊了一声。
身形已然冲天而起，横刀划破风沙，直斩向最先冲下来的一只蝠怪。
锵！
噗嗤！
刀光闪过，那蝠怪的一只利爪被齐根斩断，腥臭的黑色血液喷溅而出。
但怪物悍不畏死，另一只爪子依旧抓向萧沉禹面门。
同时张口喷出一股冰寒刺骨的毒雾。
萧沉禹身形在空中诡异一扭，险险避开毒雾。
刀势不变，反手一撩，直接将那蝠怪开膛破肚。
与此同时，霍问卿也狂吼着与另一只蝠怪战在一起。
他的打法更加狂暴，巨刀直接劈砍。
往往一刀便将蝠怪砸得骨断筋折，倒飞回沙暴之中。
上官落焰也没有闲着。
她躲在阵中，目光锐利地观察着这些蝠怪。
她发现，这些怪物虽然凶猛，但行动似乎有些呆板。
尤其是它们眼眶中的冰蓝火焰，闪烁的频率与沙暴的强弱有着某种奇特的同步。
它们是被沙暴核心的某种东西远程操控的。
她再次举起那枚灼热的令牌，全力感知。
这一次，她不仅感应到了核心那股狂躁的能量。
更隐约捕捉到了一种极其细微、却持续不断的震动频率。
这种频率正通过沙暴本身传播，影响着范围内的所有事物。
抽取水汽，扰乱地脉，并操控着这些蝠怪。
“萧大人！霍大哥！攻击它们眼眶的火焰！那是控制核心！”上官落焰急声喊道。
同时，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猛地将那块得自矿洞的、相对完整的核心晶体从皮囊中取出。
晶体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瞬间，周围的寒意骤增。
连风沙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而令牌的灼热感也达到了顶峰。
上官落焰双手各持令牌与晶体，强行将两者靠近。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能量波动以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令牌的温热与晶体的冰寒，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并没有互相抵消。
反而在一种奇异的共鸣中，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扭曲的力场。
这道力场似乎极大地干扰了那股操控沙暴和蝠怪的震动频率。
正俯冲而下的蝠怪们猛地一滞，发出一片混乱的嘶鸣。
眼眶中的火焰疯狂闪烁，仿佛失去了指令。
动作变得混乱而笨拙，甚至互相碰撞起来。
整个沙暴的推进速度，也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好机会。
萧沉禹和霍问卿都是身经百战之辈，岂会错过这战机。
刀光更盛。
巨刀更狂。
噗！噗！噗！
趁着蝠怪失控的瞬间，萧沉禹剑出如风，精准无比地刺穿了一只只蝠怪的眼眶。
熄灭其中的蓝火。
霍问卿则如同狂暴的旋风，巨刀横扫，将那些混乱的怪物砸成肉泥。
短短几个呼吸间，俯冲下来的七八只蝠怪便被清理一空。
而沙暴失去了这些“节点”的加强和引导，威力似乎减弱了一丝。
虽然依旧可怕，但那股被无形操控的感觉却淡去了不少。
剩下的蝠怪发出不甘的尖啸，重新隐没入沙暴深处，不再靠近。
三人退回简易阵法中心，都是微微喘息。
刚才那一刻看似短暂，实则凶险万分。
上官落焰强行激发两种能量形成干扰场，对她的精神力和内力都是巨大的负担。
她脸色苍白如纸。
“落焰，你怎么样？”萧沉禹关切地问道，递过水囊。
“无妨，消耗有些大。”上官落焰接过水囊喝了一小口，快速调息。
“沙暴的核心肯定有问题！”
“‘璇玑图’在利用这种装置，人为制造天灾，抽取地脉水汽，改造环境！”
“他们的目的，恐怕不只是为了阻挡追兵或制造混乱……”
她看向那些惊魂未定的牧民，用简单的胡语问道：“老乡，这沙暴……持续多久了？以前可曾这样？”
那为首的牧民心有余悸，颤抖着回答：“感谢……感谢天神派来的勇士……”
“这魔鬼风……刮了快一个月了！一天比一天厉害！”
“草场枯了，河流干了，牛羊都渴死饿死了！”
“部落里的萨满说，是北边的黑山发出了诅咒，吞掉了所有的水……”
“北边的黑山？”上官落焰与萧沉禹对视一眼。
那很可能就是希卡托斯的方向。
另一个牧民补充道：“还有……还有那些会飞的魔鬼！”
“它们晚上还会出来抓走牲口，甚至落单的人！”
“有人说……在黑山脚下，看到过黑色的尖塔，魔鬼风就是从那里吹出来的！”
黑色尖塔。
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璇玑图”设立在此地的、操纵气象的装置所在。
必须摧毁它。
否则这片草原将彻底化为死地。
而且谁也说不准，这种操纵天气的可怕技术，以后会被他们用在何处。
或许，这也是他们计划中，为最终“重启枢机”创造某种环境条件的一环。
沙暴仍在持续，但失去了蝠怪的主动攻击，加上简易阵法的保护，暂时威胁不到他们。
萧沉禹沉思片刻，问道：“老乡，可知通往黑山脚下的路？如今这情况，能否辨认方向？”
那牧民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但还是指了一个方向：“沿着……沿着枯河的河床往西北走……”
“大概两天的路程……就能看到黑山的影子……”
“但那是魔鬼之地，不能去啊！”
“我们必须去。”萧沉禹语气坚定。
“只有解决掉风源，你们的草原才能恢复生机。”
他看了看这些疲惫惊恐的牧民，对霍问卿道：“霍兄，分些干粮和水给他们。”
“我们不能带着他们，让他们沿着河床向下游走，或许能找到其他部落或绿洲。”
霍问卿点头，将部分物资分给牧民。
牧民们千恩万谢，磕了几个头，互相搀扶着，沿着萧沉禹指引的方向，踉跄地消失在风沙中。
送走牧民，三人再次将目光投向西北方向那片死亡沙海。
沙暴依旧，但他们的目标已然明确。
“走吧。”萧沉禹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了滚滚黄沙之中。
上官落焰紧随其后，手中的令牌和晶体再次微微共鸣，为她指引着最准确的方位。
霍问卿扛着巨刀，断后护卫。
越是深入草原，环境越是恶劣。
枯死的灌木、动物的白骨随处可见。
狂风卷起的沙砾打得人生疼。
温度忽高忽低，时而酷热难当，时而又莫名刮起一阵冰寒刺骨的阴风，诡异无比。
显然，那气象操纵装置的影响范围极大，且极不稳定。
途中，他们又遭遇了几波小规模的沙陷流和零星的蝠怪骚扰。
但有了一次经验，都被他们有惊无险地化解。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沙暴似乎有减弱的趋势时。
远方地平线上，一座孤零零的、通体黝黑的山峰轮廓，隐约出现在昏黄的天幕之下。
那就是黑山。
而就在黑山脚下，依稀可见数座模糊的、高耸的黑色金属塔楼的轮廓。
塔楼顶端，似乎有巨大的螺旋叶片在缓缓转动。
散发出无形的能量波动，搅动着周围的大气。
“璇玑图”的气象塔。
目标就在眼前。
然而，越是靠近，上官落焰手中的令牌和晶体就震颤得越发厉害。
甚至发出低沉的嗡鸣。
那不是兴奋，更像是一种警告。
她猛地停下脚步，脸色无比凝重：“不对！能量反应不对！太混乱了！”
“那气象塔……似乎处于某种过载或者失控的边缘！”
“它抽取和转化的能量远远超出了它所能负荷的极限！”
“它就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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