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吉兆
执夫交代完毕，顺道前往徐福居所察看近况。
徐福依旧埋首炼丹，因不断试验新法，技艺日渐精进。火药提炼一事，已有专人接手，无需他亲力亲为。
两人闲谈片刻，执夫便返回家中。
一切事宜均已就绪，只待月后前往咸阳城举行祭天大典。
时光流转，一月匆匆而过，转眼便至。
执夫整顿行装，携俞陌、孝婴与吴志三人启程返秦，直奔咸阳，为祭礼做最后准备。
正值秋收时节，各地郡县忙着清点粮仓，核查收成。
近年风调雨顺，未有天灾蔓延，国中仓廪充实，百姓安居，局势平稳。
一行人抵达咸阳，歇息一日。
次日清晨，随嬴政同赴祭坛。
嬴政登临高台，手执数枚玉佩，逐一投入火中，象征祈愿天地和合，五谷丰登。
“自朕立国以来，大秦无灾无疫，四海清平。今日焚香以报上苍，感念其庇佑之恩。”
……
他言罢良久，方才提及战事。
“沙国屡犯边关，图谋侵扰中原。”
“朕在此对天盟誓，敕命三将率军出征。”
“愿天地神明护持我军，克敌制胜，全师而还。”
……
话音未落，天色骤变，乌云翻涌，竟降下倾盆大雨。
“这……莫非是上天示警？”
“定是征战杀戮太重，连苍天也动了恻隐之心。”
“此战，不宜轻启。”
……
众言官见状，纷纷低语议论。
此雨来得蹊跷，晴空万里之际突降暴雨，毫无预兆。
“陛下！天现异象，不宜兴兵！”
“请陛下三思，暂缓征伐之举！”
“臣等恳请，收回出征之令！”
谏官们齐声劝阻，请求罢兵。
嬴政眉头微皱，心中亦觉不安。
然大雨仅持续片刻，约莫一刻钟后便悄然停歇。
云开雾散，一道彩虹横跨天际。
执夫当即上前，朗声道：
“陛下，此乃吉兆！方才降雨，并非阻拦，而是因陛下至诚感天，故降甘霖以为应验。”
“雨过天晴，虹贯长空，正是昭示我军必胜，凯旋可期。”
……
一番说辞虽无凭据，却说得堂皇有力。
嬴政仰望彩虹，心中渐安。
群臣面面相觑，无人再敢出言反对。
“好！既得天赐祥瑞，此战必破沙国，扬我国威！”
嬴政欣然宣布。
祭天之礼直至午时五刻方告终结。
赋税征收已毕，国库充盈。
嬴政回宫后即下令减税，使民有所食，家有所储。
执夫所需粮草，尽数备齐。
因今年丰收颇丰，朝廷拨付两年有余的储备。
蒙恬所率五十万大军，亦已筹备三年军粮。
足堪远征之用。
退朝之后，执夫唤住蒙恬，语气平静地提醒。
“沙国天寒地冻，你手下的兵得备足厚衣和毛料。”
蒙恬听罢略显疑惑，随即开口问：“冷到什么程度？”
“不点火堆，人能被活活冻僵。”执夫答得干脆。
这话并非虚言。沙国的严寒远非常人所能想象。秋收时节启程，等大军抵达，再过一月便是立冬。那时风如刀割，滴水成冰。
蒙恬见他神色凝重，便知事态非同小可。
“明白了，我即刻安排士兵准备御寒之物。”他点头应下。
交代完毕，执夫便回府歇息。
次日天刚亮，他召集孝婴等人，前往国库领取粮草。
因虎骑未随行，只能调用禁卫军协助运输。
到了国库门口，正巧遇见章邯亲自带队，领着万余士卒等候调度。
“参见武安君！”章邯上前施礼。
执夫还礼：“有劳章将军亲自前来。”
这是二人初次相见，年纪相仿，气势各具。
“职责所在，不敢言劳。”章邯拱手回应。
几句寒暄后，执夫进入国库查验粮草储备。
这座仓库专储军粮，平日封闭严密，守卫森严。寻常不得擅入。
禁卫军忙碌许久，才将所需粮食装车完毕。
“多谢相助，告辞。”执夫对章邯言道。
随后率队启程，押运粮草北上。
章邯立于原地目送车队远去，旋即转身继续巡防。
途中，俞陌凑近执夫低声问道：“夫长，那章邯到底是什么人物？”
“来历不重要，只要尽职，何必深究？”执夫语气淡然。
他对章邯所知有限，唯听说此人野心难抑，极易为权势所动。
如今嬴政委以禁卫统领之职，已是位高权重。
若仍不知足……等我从沙国归来，自会细细掂量此人分量。
一路跋涉，粮草队伍历时七日终于抵达北方营地。
“诸位辛苦了，请代我向章将军致谢。”执夫对禁卫军说道。
“日后我回咸阳，定与他共饮畅谈。”
“武安君不必多礼，我们这就返程。”士兵们抱拳告辞，随即南归。
执夫命黑家军接手粮草，尽数运入营中妥善保管。
军粮乃性命所系，若有闪失，全军将无以为继。
回到城内，他见百姓正忙着剃羊毛。
“吴志！”他提高声音，“催促所有人加紧进度。一个月后就要出征，三天之内必须完成所有羊毛采集，缝进虎骑战甲里。”
“遵命，夫长！”吴志领命而去。
吴志应了声，随即转身去督促众人。
九月中旬，距今约莫一月，大军将启程征讨沙国。
一切筹备井然有序，城内气氛紧张却有条不紊。
虎骑的家眷尚有一部分在东北方忙着收割粮草。
收上来的粮食，一半归入虎骑军中作为供给，另一半则留在城内供百姓食用。
执夫把事务安排妥当后，便召集了几位铁匠头领议事。
“等虎骑出征之后，守护虎骑城的重任，就落在你们肩上了。”
执夫望着他们说道。
城中住着的大多是虎骑的亲属，老幼妇孺皆有。
能拿兵器守城的壮丁，不到五千人。
思来想去，执夫还是认为铁匠最为合适。
他们人数过万，长年抡锤打铁，筋骨强健，个个结实有力。
守城所需，正是这般硬朗之人。
“将军尽管放心，我等能入虎骑麾下，实乃荣幸。定当拼死护卫此城！”
为首的铁匠抱拳高声回应。
执夫微微点头，接着交代道：
“城中治安也由你们负责。凡有作乱者，不论身份，按律处置。”
“我已留下一千门火炮。若无皇帝亲颁圣旨，任何人不得入城。”
“若有敌军来犯，不必请示，直接开炮还击。平日里，虎骑的训练营地也可供你们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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