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胡亥被抓
他唯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装聋作哑，试图洗脱干系；二是撕破伪装，率残部起兵造反。
无论哪一条，执夫皆握有铁证，胡亥终难逃一死。
数日后，胡亥接到密报。
执夫策动二十五万黑甲军倒戈，正朝咸阳进发，欲向嬴政禀明真相。
且，执夫已悉知其谋反之事。
胡亥读毕，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喷出。
‘噗……’
“武安君！我从未与你为敌，为何步步紧逼？”
他仰天嘶吼，眼中尽是绝望。
他清楚，只要执夫归京，自己便再无活路。
嬴政一旦知晓，断不会留他性命。
“公子，速去与另十五万黑甲军会合！皇宫不能再留！”
贴身心腹急忙搀扶胡亥，声音颤抖。
“我……”
话未出口，又是一口血涌上喉头。
多年筹谋，一夕成空。
这般打击，岂是他狭隘之心所能承受？
“走！”
胡亥咬牙低喝，强压悲愤。
心腹架着他，悄然潜离皇宫。
“陛下，公子胡亥已登车出宫，是否拦截？”内侍低声禀报。
嬴政端坐不动，缓缓闭目：“任他去。”
他明白，这一走，便是永别。
若胡亥留在宫中，或可保全性命，仅受重罚。
可如今奔赴前线，注定与执夫正面相撞，再无回头之路。
几日后，执夫率虎骑与黑甲军抵达咸阳城外。
他并未进城，只命孝婴持令入宫，请旨出征。
与此同时，胡亥已与十五万黑甲军汇合。
途中，心腹劝道：“公子，不可再赴咸阳。”
“不如远走乌孙旧地，自立为王，暗中积蓄力量，徐图再起。”
胡亥深知，若回咸阳，唯有死路一条。
唯有远遁，方有一线生机。
一轮交锋过后，队伍转向乌孙故土行进。
那片土地早已被执夫踏平，距离咸阳尚有不短的路程。
半日之后，孝婴与一名宦官自远处策马而来。
宦官手捧黄绢诏书，奉秦王之命前来传谕。
“武安君接旨！”他扬声高呼。
执夫翻身下马，麾下胡骑尽数跪地，单膝触尘，静候天音。
“公子胡亥，蓄意聚兵，图谋不轨。今敕令武安君率胡骑及归顺之黑甲军，讨伐逆党，擒拿胡亥，押解回京，听候陛下裁决！”
“钦此。”
诏毕，执夫双手接过圣旨。
“臣，领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心中明了，嬴政终究未下死令。留胡亥性命带回，实为留一线生机，只看其悔过与否。
二十五万黑甲军将士暗自庆幸，所投之人未错。
若仍追随旧将，此刻便成叛卒，唯有授首一途。
“随我前行，剿灭乱党！”
执夫翻身上马，长鞭一挥，全军疾驰而出，直追胡亥溃逃方向。
临行前，他遣出斥候，严密监视敌踪。
胡亥携十五万黑甲军奔向乌孙旧境，自咸阳出发，一日即可截其去路。
“孝婴，取出白布条，分发给黑甲军士，系于左臂，以免混战误伤。”
执夫下令。
两军甲胄形制无异，若无标识，极易混淆敌我。
白布醒目，便于识别，可避自相残杀。
大军昼夜疾行，次日正午，终在荒原追及胡亥残部。
“公子欲往何处？”
执夫立于马上，语气平静，望向车帘后的身影。
胡亥知事已败露，掀帘而出，面带哀色。
“武安君，你我并无私仇，可否容我生路一条？”
“我胡亥立誓，自此永不与胡骑为敌，远遁塞外，终生不返。”
他深知无力抗衡，只得求存。
执夫轻笑一声，答道：
“纵你离去，何以面对君王？况且，你盗取国库，断我粮道，致十万胡骑几近饿毙于北疆，此仇岂能谓之无？”
话音落地，他抬手挥下。
“杀！凡属叛军，格杀勿论！”
孝婴应令而出，率领胡骑如风卷沙般扑向敌阵。
黑甲军紧随其后，这是他们归正后的首战，对手却是昔日袍泽。
“护公子走！其余人阻敌断后！”
胡亥亲信怒吼一声，将其推上战马，欲作最后突围。
执夫悄然从袖中取出火铳，枪口直指胡亥头颅。
手指扣上扳机刹那，忽忆嬴政“带回发落”四字，遂将枪口微压。
“砰——”
火铳爆响，铅弹贯穿胡亥膝骨。
他惨叫坠马，抱着断裂的腿在地上翻滚。
“啊！我的腿！救我！”
“抓住他！”
一声令下，数名虎骑疾冲而出，将胡亥按倒在地。他的亲信大多被擒，唯有其中一人借着混乱逃脱，连执夫也未曾察觉。
胡亥既已被擒，执夫便不再理会，转而率军杀入黑甲军阵中。凡手臂无白布条者，皆视为叛逆。
十五万叛军面对二十五万装备精良的黑甲军与虎骑，毫无胜算。许多黑甲士兵心中挣扎，不愿对昔日同袍出手。几天前还在校场谈笑风生的战友，如今却刀剑相向。
有人见对方是故交，默默取下臂上白条递过去：“这个给你。”
另一人接过，低声说道：“家里就托付给你了。”话音落下，横剑自尽。
他们是兄弟，是同乡，只因当初站错了位置，今日只能以死谢罪。
不少叛军亦难以下手，面对曾经并肩作战的袍泽，选择自尽谢罪。他们清楚，错在自己。执夫早已明示利害，但他们执意追随胡亥，结局怨不得他人。
战事结束，十五万叛军尽数覆灭。执夫下令：“全都好好安葬。”
说完，他带着数千虎骑启程返回。
咸阳宫偏殿内，嬴政召集数位重臣议事。殿中寂静无声，空气沉重得几乎凝固。
这些大臣心中有数——公子胡亥意图拥兵自立，已被执夫出兵镇压。嬴政命他们在此等候，直到执夫押人归来。
三个时辰后，执夫踏入殿门，身后拖着断了一条腿的胡亥。他将人扔在地上，拱手禀报：
“陛下，胡亥已擒，十五万叛军全数剿灭。”
嬴政微微颔首，睁开双眼，冷冷注视着地上的儿子。
“胡亥，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何罪？”声音如冰。
胡亥缓缓抬头，目光扫过嬴政身边的几位大臣，又看向嬴政本人。突然间，他从地上跳起，手舞足蹈，口中语无伦次。
“嘻嘻嘻……我要吃饭！饿了！”
“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能吃吗？”
……
他在殿中乱跑乱叫，状若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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