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你们便是我的筹码
执夫率军突入，刀光起处，血染荒寨。
一个时辰内，整个村落化作死域。
“听令！”
“现在每二十步置一具尸体，沿山路直铺至城邦外围。”
命令下达，虎骑沉默执行，无人质疑。
沐月望着这诡异景象，眉头紧锁。
“你到底想做什么？”
执夫嘴角微扬，语气如常。
“引蛇出洞，驱狼吞虎。”
说完，牵起她的手，踏上归途。
他知道，当城头的氐人士兵望见亲人的遗骸散落山径，必会怒而出击。
即便他们能忍，山中群兽也绝不会放过这顿血肉盛宴。
无论哪一种结果发生，都正中他下怀。
人出，则伏兵围杀；
兽动，则顺势驱赶入城。
一场死局，已在无形中铺开。
收到执夫来信时，蒙恬默默低语。
“不愧是武安君，手段果然凌厉。”
这计策虽狠，却是当下最有效的路数。
信件读罢，他立即点兵出击，直扑氐族几处聚居的部落。
执夫已将方位标注清楚，尤其城邦左侧那支，位置明确无误。
大军开拔，不到半天便抵达目标地点。
“杀！”
一声令下，铁甲如潮水般涌入。
他的兵力远胜于执夫所部，推进速度自然更快。
剿灭一处部落，仅用半个时辰。
战后，蒙恬立于残垣之上发令：“把所有尸首拖出，每隔二十步摆一具，一路排至城邦边缘。”
五千士卒领命搬运，他则率主力转向下一个目标。
一日之内，其余几部尽数覆灭。
尸列如线，横贯荒野，直指城邦大门。
收兵回营，秦军在帐中歇息过夜。
而此时的执夫，早已盘算好下一步棋。
“先逼他们出巢。若氐人敢下山，或离开据点，便立刻围杀。”
“若其龟缩不动，我们就驱赶山中野兽，冲撞他们的防线。”
他在帐中向几名虎骑头目交代计划，语气平静却透着冷意。
次日清晨，山上守望的氐族士兵发现了异样。
尸阵赫然在目，其中竟有熟悉面孔。
“那是我兄长！”
“那个……是我父亲！”
“我的家眷，全在那里！”
士兵们指着远处尸首，声音颤抖，双目充血。
他们渴望下山收殓亲人遗体。
按族中古俗，死者必须安葬入土，曝尸荒野乃大忌。
可眼下亲人在外，自己却困于高墙之内，动弹不得。
终于有人崩溃，跪地哀求统领：“我亲人还在下面，请准我前去收殓！”
统领下令阻拦，冷声回应：“谁下去，谁就别想回来。”
他严禁任何人擅自离岗，哪怕哭声震天也不为所动。
跪地者仰望尸阵，泪流满面，怒火与无力交织心头。
此事很快上报首领。
首领听闻后猛然拍案而起。
“卑鄙的大秦！不敢正面交锋，竟屠我手无寸铁的族人！”
他咆哮如雷，眼中布满血丝。
帐内还有几名匈奴使者，闻言立刻开口。
“这定是虎骑所为！”
他们趁机鼓噪，将罪责尽数推给虎骑。
“只要我们牵制住虎骑和秦军，等其他各族攻入中原，便可联手将其剿灭。”
匈奴人低声蛊惑，极力怂恿氐族首领出兵。
他们早已察觉虎骑踪迹，故而急于挑起战端。
同时派人传讯各部，催促行动。
然而，四野寂静，毫无回应。
外族已尽数覆灭，胡人的末日也近在眼前。不出三日，峡谷将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俞陌封锁了所有出口，任凭胡人在内嘶吼咆哮，始终按兵不动，如铁壁般矗立。
吴志则率领虎骑疾驰追击残部，一路斩杀，黄沙染血，尸横遍野。
鲜卑毫无察觉，依旧沉寂于远方草原。
执夫见氐人迟迟未动，嘴角微扬，启动第二策——驱兽攻心。
山林深处猛兽成群，嗅得浓烈血腥后纷纷躁动。
他令虎骑持火把绕行山道，将豺狼虎豹悉数引向羌人所在之处。
起初，尸骨曝野，他们尚能忍耐。
可当猛兽撕咬亲族遗体，惨景入目，终于有人按捺不住。
一声怒吼自高坡炸响，一名战士率先冲下。
有人带头，众人效仿。
越来越多的氐兵奔袭而下，挥舞兵器与野兽殊死搏斗。
“夫长，是否该动手了？”
孝婴立于执夫身旁，低声询问。
执夫目光冷峻，轻轻摇头。
“再等等，让他们筋疲力尽时，才是出手良机。”
顿了顿，他又补充：“再去赶些野兽过来。”
孝婴应声退去，迅速传令。
蒙恬静观战局，只见氐人与猛兽厮杀正酣，血雾弥漫山谷。
此时山上守军仅余不足三分之一，皆为城邦出身者，山下死者并非其血亲。
“守住山顶，不准擅离！”
统将领命下令，声音坚定。
他们俯视着同族在下方浴血奋战，面无表情。
虽同根同源，却因身份隔阂，毫无援手之意。
不久，百里之内野兽尽数被驱至此地，如潮水般扑向氐人。
起初十几人围攻一头猛兽尚能周旋。
随着数量激增，防线开始动摇。
接连有人倒下，被利齿撕裂，惨叫未绝便归于寂静。
氐人虽勇，野兽更似修罗，只为活命而战，无所顾忌。
“这氐族，也不过如此。”
蒙恬冷眼旁观，语气漠然。
若山上之人肯驰援，或许尚有转机。
但他们选择了袖手，便注定无力回天。
消息传至城邦，首领震怒，拍案而起。
“可恶！可恶啊！”
他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
那些死去的，都是他的子民！
一旁匈奴使者急忙劝慰，试图平息怒火。
谁知首领忽然转身，盯着他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有了一个保全族人的办法。”
匈奴人一愣，“首领此话何意？”
下一瞬，首领厉声喝令：“来人！将所有匈奴拿下，关押起来！”
数十甲士破门而入，瞬间将匈奴众人制服。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匈奴头目挣扎质问，满脸惊愕。
无人回应，只有铁链落地的清脆声响。
平白无故，为何要捉他们？
氐族首领嘴角扬起冷笑：“若我族败于虎骑与秦军之手，你们便是我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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