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打入冷宫
“你醒了。”
萧允卿声音沙哑,眼睛透着肉眼可见的疲惫,可见他这些日子忙活了不少事,不然不会累成这样。
“你什么时候来的?”
姜柔知道自己能从刑狱出来,定然是他的功劳,姜家人之前打点了那么多银钱那衙内都无所顾忌,萧允卿一出现她身上的疫病便治好了。
“半个多月前,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吓坏了。”
回想起那日在宅子内见到姜柔的情景,萧允卿仍旧心有余悸。
“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姜柔虽没能照镜子,可她知道自己脸上长了很多疹子,那些被抬出狱焚烧的犯人脸上就长了不少疹子,她见到的时候都吓坏了,更遑逞萧允卿见到自己时是何等震惊的心情。
“刚见到的时候丑,现在不丑了。”
萧允卿盯着她,眼神无比认真。
话说完,俩人双双笑出声。
霓裳听到说话声激动得从外边进来,见到果真是姜柔醒过来,眼泪没忍住扑簌簌流下来,泪珠豆大似的。
“小姐,您可醒了。”
她高兴得连杯茶水都忘记倒过来。
“好霓裳,我没事了。”
姜柔知道她这段日子也没少担忧自己,是以眼圈也不由红起来,好在有霓裳在,不然只怕她此刻还要待在那刑狱之中。
伺候她喝下茶水,将人扶起来靠着床榻后,霓裳将姜家的事告诉姜柔。
“水华轩的人被赶出姜家了?”
姜柔倒是没想到这回姜父能下定决心。
“他们把小姐公子害得这么严重,老爷早已对他们失望透顶。”
姜稚的官职连降两级,还不知道案子被平反后能不能官复原职,他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如今却被姜媚儿害得重回到原点。
姜义年最看重便是姜稚的仕途,是以会对水华轩的人发这么大的怒气也在情理之中。
“侯爷可回去看过岁岁了?”
突然,姜柔问向萧允卿。
她醒来还没能过问岁岁的事。
“不曾,我怕将病气过给她。”
萧允卿也很想岁岁,可要照顾姜柔心想还是等她的病痊愈再说,自己忍了这么久此刻再多忍段时日也无妨。
“过两日我同你一道回家。”
姜柔说出这话时极为自然,是真将萧允卿当成了姜家人看待。
萧允卿点点头,心头喜悦不已。
“侯爷小姐放心,夫人将岁岁照顾得很好,小家伙能吃能睡,近来还长胖了些。”
霓裳笑道。
“有母亲照顾,我自然是放心的。”
姜柔刚刚醒来,也不宜说太多话,萧允卿让她多休憩,别为这些事情烦心。
夜里,贾声过来替姜柔把脉,姜柔才知道他如今是姜宁身边的御医,同他打听了姜宁在宫里的事,得知她如今搬入毓秀轩,赵无极并不到那儿去,姜柔心里也不好过。
以前姜宁在后宫何等风光,想不到一夕之间落得被人人嘲讽的下场。
“宁贵人的伤已大好,再休憩段时日便可痊愈,姜小姐可放心。”
“我听说鼠疫也传到宫里去了,阿姐那边还劳烦贾御医多上心些。”
姜柔如今帮不上忙,只能拜托贾声。
“姜小姐放心。”
贾声与姜宁来往多日,早已将她视作在宫里头的好友,与她相处比后宫其他妃嫔要好得多,不必担忧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会发生在自个身上。
“霓裳。”
姜柔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谢意,只能叫霓裳给他塞银钱。
“这贾某不能要。”
贾声想不到姜柔和姜宁如出一辙,都想着给他塞银钱,虽知道她们是好意,可这银钱贾声却是断断不想领,让霓裳将银钱收好。
姜柔愣愣神,她明白有些人便是极有原则之人,心想贾声应当就是那样的人,故而也没强求,吩咐霓裳将银钱收起来。
同在宫内的姜宁得知姜柔醒来的消息亦是高兴,只是如今她心头又多了担忧的人,便是朱蕴雯。
她在怀身孕的时候感染鼠疫,不必想也知道是江疏月和沈齐元动的手脚,眼下只盼着她和孩子都相安无事。
姜宁告诉贾声,若是长乐宫有动静便来告诉她。
如今她还未能下榻,更何况以她的身份也不适合再到长乐宫去。
“贵人放心,臣听闻朱蕴雯的病情已经得以控制,腹中的孩子也稳住了,他们母子二人应当会安然无恙。”
贾声虽未到长乐宫去替朱蕴雯诊治,可他日日待在太医院中,整日看着那些御医忙进忙出,故而听到不少消息。
“真的?”
姜宁替朱蕴雯高兴。
贾声点点头,只跟她说了朱蕴雯的事,其他的并未多言。
与此同时,得知朱蕴雯母子相安无事的江疏月,正在瑶仙宫内恼恨该如何再将他们置之死地时,忽然见檀月带着人过来,说沈齐元让她到延禧宫去一趟。
“皇后娘娘可有说是什么事?”
江疏月心底生出阵阵不祥的预感。
“主子的事岂是我等奴婢能打听得了的?贵人还是快些同奴婢过去吧。”
檀月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不似之前那般温和,江疏月将她态度看出来,愈发的慌张。
“一会儿皇上也会过去,在皇上跟前贵人可别乱说话,否则牵连到江家族亲便不好了。”
在去延禧宫的路上,檀月话里有话叮嘱她。
江疏月攥紧衣袖,不由咬紧唇齿,檀月摆明是在警告她。
“我,我知道了...”
她的手心冒出层层冷汗。
不多时,她被檀月带入延禧宫,赵无极已在那候着,正同沈齐元说着话。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江疏月变得无比拘谨,仿佛知道自己是过来认罪似的。
“跪下——”
她行礼的话刚说完,沈齐元冷不丁朝她怒斥,脸色变得十分严厉。
江疏月身子颤栗了下,忙不迭跪到地上。
“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
沈齐元这样问话是故意做给赵无极看,若是江疏月肯主动认罪,或许赵无极还会留她一条生路,全看她自个的造化了。
“臣妾,不知...”
岂料江疏月还是如往常那般蠢笨,以为自己不认下此事便能含糊过去,不想这次赵无极是铁了心要治她的罪。
“朱贵人是从何处染上的疫病你可清楚?”
见她不开化,沈齐元直言点明。
“她染上疫病的事事发突然,臣妾怎会清楚?”
江疏月声音带了哭腔,语气也染上几分撒娇的意味,想同往常一般朝赵无极撒娇,想着他定会软下性子。
“将人带进来——”
很快,外边传来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个人被丢弃到江疏月身旁。
“啊——”
江疏月看到身旁满身沾血的绿音,吓得叫出声。
“这贱婢一五一十都交代清楚了,说是你嘱咐她去将感染鼠疫的宫人用过的茶盏拿出来,悄悄混入送到长乐宫的茶盏之中。”
“朱贵人一时疏忽,这才误用了被你混入的茶盏,她染上疫病可是你亲手所为,你险些害了两条人命——”
沈齐元越说越气,全然摒弃了往日与她的表姐妹情分。
彼时的江疏月大脑一片空白,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想不到沈齐元为了一己私利竟将她择出来,自己则妄想相安无事。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妒忌朱贵人这才犯了糊涂,你们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知道自己无从辩解,江疏月唯有痛快将此事认下来,也没敢将沈齐元嘱咐自己的那些话抖露出来半句。
“后宫之中岂能容你这般心狠手辣的人存在?”
沈齐元痛心疾首,装出一副对江疏月又恼又恨的模样。
“皇后娘娘,臣妾真知道错了,自打臣妾进宫以来可是您说什么臣妾就做什么,从未违背过您的意愿啊。”
江疏月痛哭求饶,嘴上开始说出入宫以来同沈齐元做的那些事。
“江家儿女众多,你在后宫做出此等行径,岂非是给你母家蒙羞?!”
生怕她说出不该说的,沈齐元朝她冷斥,想让她就此闭嘴。
“臣妾,臣妾真的知错了...”
江疏月冷不丁想起方才在来的路上檀月对她的那番警告,明显是不想她将沈齐元扯进来。
“皇上,您看该如何处置?”
因着赵无极在场,沈齐元看着他唇齿微动,总要顾及赵无极的感受。
“如皇后所说,江贵人险些害了两条人命,性命攸关的事不得马虎,褫夺她的贵人称号,即日起打入冷宫吧。”
赵无极下令后,起身走出延禧宫,待江疏月反应过来人已走远。
“表姐救我,我不要去到冷宫那般冰冷的地方,一旦去到里面就没出头之日了!”
江疏月彻底慌掉,她已经能想象到自己身处冷宫的下场会是何等的凄惨。
“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你早听我的不要轻举妄动不就没有今日的事了吗?”
沈齐元居高临下睥睨江疏月,说不清她眼中是何情绪,是带了恨铁不成钢之情还是巴不得她早日打入冷宫。
“是月儿错了,月儿今后定什么都听表姐的,表姐再救月儿这一回吧!”
江疏月声泪俱下,肠子都要悔青了。
不等她再在延禧宫内撒野,很快有宫人上前,二话不说将她从延禧宫拖往冷宫。
她的喊叫声四处回荡在后宫宫道上,听得人人心惶惶,并不比当初姜宁被痛打三十大板时好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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