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最终解释权
他看着这俩人猴急的模样，有点想笑。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床上，然后拉开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
“在我说出我的推测之前。”
陈连竖起一根手指。
“我需要先确认一件事。”
“哈？”
孙福的笑脸当场垮掉。
“不是吧，陈哥？”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跟我玩‘最终解释权归我所有’这套？”
“你这比那些游戏厂商还狗啊！”
江菲菲也皱起了眉。
“陈哥，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还需要确认什么？”
陈连没有理会他们的抱怨，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需要找到一个人。”
“十年前，林察因为车祸受伤，住进了医院。”
“当时，有一个医生在住院楼里见过他。”
“我需要立刻联系上这位医生。”
陈连的目光转向孙福。
“老孙，这件事，得麻烦你们刑侦队了。”
“我需要他的联系方式，现在，立刻，马上。”
孙福一听是正事，也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他立刻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陈连的这个验证，绝对是整个案件推理中最核心的一环。
“行！”
孙福没有半点犹豫，掏出手机。
“包在我身上！”
“我这就联系队里值班的同事。”
他走到窗边，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接通了。
“喂？贾卓吗？我是孙福。”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嗓音。
“孙哥！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有新线索了吗？”
贾卓是队里新来的年轻人，他负责跟陈连这边对接工作，干劲十足，是个标准的“卷王”。
哪怕是凌晨两点多被电话吵醒，他的语气里也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透着兴奋。
“有重大突破！”
孙福压低了嗓音，但语气里的激动藏不住。
“现在需要你马上帮我们办一件事，十万火急！”
“孙哥你讲！”
贾卓那边的动静听起来是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孙福快速地把事情交代了一遍。
“……十年前，市三院，一个姓刘的医生，在住院部见过受害人林察。你现在就去查，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刘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找出来！”
“明白！”
贾卓领了任务，像打了鸡血。
“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孙福长出了一口气。
他对陈连和江菲菲比了个“OK”的手势。
“搞定。”
“贾卓办事，我放心。”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等待的安静。
谁都没有说话。
孙福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江菲菲则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不知道在查些什么。
陈连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笃，笃，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孙福的手机终于响了。
他一个激灵，秒接。
“喂？贾卓？找到了？”
“找到了孙哥！”
贾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费了点劲！我先联系了医院档案科的负责人，把他从被窝里薅了起来，查了当年的值班记录，找到了几个姓刘的医生。”
“然后我一个个筛查，最后通过一个已经退休的老护士长，才联系上这位刘医生。”
“他已经不在市三院干了，现在自己开了个诊所，也改了名字，叫刘齐凯。”
“干得漂亮！”
孙福狠狠夸了一句。
“他愿意配合吗？”
“愿意！我跟他说咱们在查十年前的悬案，刘医生虽然被吵醒了有点起床气，但一听是这事，立马就说全力配合！”
“把他电话给我。”
一直闭着眼睛的陈连，此刻睁开了眼。
孙福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桌子中央。
电话接通了。
一个略带沙哑和疲惫的男中音传来。
“喂？你好。”
“刘医生，你好。”
陈连开口了。
“我是负责调查林察案件的专案组人员，我姓陈。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没事没事，警察同志办案要紧。”
刘齐凯的态度很客气。
陈连没有绕圈子，直接切入主题。
“刘医生，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十年前，林察住院的那个晚上，住院楼东侧的病人，是不是非常少？”
电话那头的刘齐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
“东侧……对，没错。”
几秒后，刘齐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你问这个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医院效益不好，住院病人本来就不多。东侧那一层楼，到那天晚上，大部分病人都已经办了出院手续，就剩下没几个人了。”
“我记得很清楚，除了林察的妻子陪着他，就只有一个得了慢性病的老大爷还在。”
“也正因为病人少，楼道里冷清，所以我对那个拄着拐杖的林察印象才那么深。”
听到这里，陈连的嘴角，缓缓向上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他眼底最后的那点不确定，也彻底烟消云散。
所有拼图，都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好的，刘医生。”
“谢谢你的配合，信息对我们非常重要。”
“不客气不客气，能帮上忙就好。”
陈连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孙福和江菲菲的目光，灼热地聚焦在他身上。
孙福看着陈连脸上那副舒展的、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
当初侦破冯京那个案子，在最后关头，陈连也是这个表情！
一模一样！
“你都知道了！”
孙福激动地一拍大腿，断言道。
“你肯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快说！”
陈连迎着两人期待的目光，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他缓缓开口，吐出了八个字。
拉绳扯丝，提线木偶。
八个字，轻飘飘地从陈连嘴里吐出来，却让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江菲菲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陈连。
“你说什么玩意儿？”
“提线木偶？能不能说点我们阳间人能听懂的话！”
江菲菲快要抓狂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CPU都快烧干了，结果陈连在这儿跟她打哑谜，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孙福也同样震惊，但他抓住了关键词。
他一把按住激动的江菲菲，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连。
“提线木偶……陈连，你的意思是……”
“凶手在操纵尸体？”
陈连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姿态很是放松。
“别急，一个一个来。”
他看着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两人梳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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