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不可为妾
赵明璋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并非是笑话你，只是觉得阿妩甚是可爱！”
第一次听赵明璋这般说，梁妩心中觉得怪别扭的，干脆扭过头不再看他。
赵明璋又道：“阿妩，我刚才在冬暖阁所说都是真的，你回京时我就想告诉你，你确实有了夫婿人选，所以我只能藏下自己的心意，以免给你带来困扰，好不容易等到梁家和许家不再议亲的消息，我不想再晚一步错失良机，便让廿一去给你送信。”
梁妩眼睫微颤，原来赵明璋那次确实是话里有话，并非是她的错觉。
只是赵明璋未明说，此事却也叫她烦扰数十日了！
她声音闷闷的：“真的又如何，王爷是想同燕王一样，将我纳入后院吗，我虽出身一般，却绝不愿做妾的！”
赵明璋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阿妩，我若只想纳你，又怎么可能会这般顾及你的想法？我同你说这些，是想娶你！”
“娶我，那敢问王爷，您同贵妃娘娘说过了吗？皇上可会同意？”
她以前从不会将两人的关系往旁的方向想，便是因为身份地位相差悬殊，杜怀远对她再好，她也会时不时告诉自己不要忘记这人真正的身份。
见赵明璋不再说话，梁妩呵笑一声：“王爷，这两位都还不知你想要娶我的想法，你便是说得再信誓旦旦又有何用？”
“阿妩，我只是尚未来得及说，我担心又错过，只想尽快和你表明了心意，再去请求父皇和母妃应允！”
“王爷既然尚未征得皇帝陛下和贵妃娘娘的同意，又何必来同我说这些！而且，王爷身份尊贵，您同臣女不是一路人。”
“阿妩，我……”
“公子，梁家到了！”
车夫的话打断了赵明璋的话。
等车停稳，梁妩起身：“王爷，臣女告辞！”
下了马车，梁妩又掀开车帘，问：“王爷，顾姐姐都知道了？”
赵明璋失笑，没想到梁妩记挂着这件事：“阿姊不知，她问我时，我只说了有而已！”
梁妩放心了，也是，若是顾姐姐知晓了，定然昨日就来找她了！
另一辆马车上，赵明珩掀开一侧的车帘往外瞧，却并没有瞧见那辆外表并不起眼的马车。
他问赶车的冯二：“赵明璋的马车不在后头了？”
“王爷，秦王的马车大约一刻钟前便改道了！”
赵明珩道了句没意思，也让冯二改道：“本王要去尚书省。”
梁思全下直时，天色已昏暗，他出了尚书省大门，便看见了燕王同几个官员在一处寒暄。
他踟蹰这不知该进还是退，燕王却领着人过来了。
“梁侍郎，好久不见！”
梁思全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嗯，上次梁侍郎说爱女婚事已在商议，但是本王最近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梁家喜事的消息，难不成上次梁侍郎是在骗本王？”
梁思全连忙道不敢：“臣怎么有胆骗王爷？当时小女确实是在议亲。”
“当时在议亲，这过了许久，提亲之事没上日程？还是说议亲生变，梁小姐又要重新挑婿了？”
梁思全心中一凛，燕王这么快便得到消息了？
他斟酌着回答：“倒也不是生变，只是本就是我们长辈有意撮合，但是小辈有自己的想法，强扭的瓜不甜，做长辈的便也不强求了！”
燕王笑容跋扈：“强扭的瓜不甜？若是这瓜本就甜，便是强扭，也只是损失几分罢了！梁侍郎觉得本王说的可有理？”
梁思全咬牙道：“王爷的想法，臣倒是从未想过！”
燕王一摆手：“没想过没事，这并不重要，本王今日特地在这等你，也并非是为了探讨这个瓜的事情。之前本王便两次登门，相信梁侍郎也看到了本王的诚意，本王是诚心想要求娶梁小姐为侧妃的，希望梁侍郎能好好考虑！”
燕王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原本赶着回家的官员也驻足看向他们这儿。
梁思全捏紧拳头，燕王大庭广众之下说起这事，分明是将他、将梁家架在火上烤！
他若直接拒绝，会让燕王颜面尽失；他若答应，便是将女儿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甚至他还不能将贵妃和秦王搬出来，若是这般说了，怕是明天他就要被人借题发挥参上一本，说他意图挑拨皇室关系！
“王爷，您位高权重，小女平平无奇，又如何能高攀得上，再则梁家祖训，梁家女不可为妾，祖宗之言，臣不敢违！”
赵明珩嗤笑：“梁侍郎原来是想给爱女谋个王妃之位？”
“王爷言重，臣……”
“臣见过燕王！都说燕王向来会体恤下臣，梁侍郎遵循祖训，想必燕王殿下不会为难吧！”忽然有人出声。
梁思全看着走近的易胥，眼中有些担忧。
“易尚书这般说，想求娶梁小姐倒是本王之错了？”
易胥不疾不徐地道：“王爷此言差矣，此事并非是谁之过，王爷欲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无错，而梁侍郎有祖训不可违，也无错，只是两桩事有冲突，倒不好勉强，若是梁侍郎应下，怕是往后无脸告祖。”
“那照易尚书所说，便没有个折中之法？”
易胥笑答：“自然是有，端看王爷愿不愿意了，梁氏女不可为妾，若王爷愿意迎娶梁侍郎爱女为王妃，此事便迎刃而解了！”
“王妃？”赵明珩看了梁思全一眼，接着道，“既没有更好的办法，那梁侍郎便想想吧！”
说完，赵明珩一甩袖子走了。
梁思全与也易胥同行：“易世兄，我知晓你是担心燕王为难我，但你这番出言相帮，恐怕会得罪燕王。”
易胥却摇头：“燕王欲拉拢我，所以得罪还不至于。”
“那易世兄是如何打算？”
“皇上虽身体不是很好，但正值壮年，所以现在至少不是明面上站队的时候，燕王虽欲拉拢，但是我并无想法。”
梁思全同易胥对视一眼：“我同世兄所想一样。”
“可是思全，如今你怕是，已经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梁思全一惊：“易世兄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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