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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腊月二十八


腊月二十八的四九城,干冷的空气里提前混入了年节的味道。

中院正房里,何雨柱刚把最后一块窗户玻璃擦得透亮。

何雨水蜷在靠墙的椅子上,小手里捏着何雨柱前几天给她剪的纸兔子,正对着窗户呵气,看白霜在玻璃上融化又凝结。

“哥,咱今天还出去吗?”她没回头,声音带着点小期待。

往常有空何雨柱总会带她出门玩的,来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娱乐,带妹不算,现在雨水不算萌萌哒了,但还是不自觉会朝着何雨柱撒娇。

因为何雨柱是真会疼人。

至于何大清?出门找他的把兄弟去了。

“去。”何雨柱放下抹布,走到水盆边洗手。

“护国寺那边有个早市,带你去转转。”

雨水一听,立刻从椅子上溜下来,跑到床边拿起她那件碎花拼布的小棉袄往身上套,扣子却和对襟较着劲。

何雨柱走过去,没说话,蹲下身帮她一一系好,又从柜子里拿出一顶簇新的藏蓝色毡绒帽,稳稳戴在她头上,帽檐下一双眼睛显得格外清亮。

“风大,不能摘哦。”他叮嘱妹妹。

“嗯!”雨水用力点头,帽顶的小绒球跟着晃了晃。

拉开正房的挂帘,冷风立刻灌了进来。何雨柱侧身挡住风口,让雨水先出去。

院子里,贾家的炉子摆在自家窗户根下,贾张氏正佝偻着身子捅火,浓白的煤烟一股股往外冒,飘散在中院。

何雨柱牵着妹妹的手,速度穿过中院前院,来到门口。

胡同里已是人来人往。有孩子追逐着扔小鞭,“啪”一声脆响,吓得雨水往哥哥身边缩了缩。

护国寺庙会比平日更显拥挤,人声鼎沸,各色摊子沿街铺开,琳琅满目。

卖风车的汉子扛着高高的草靶,五颜六色的纸轮在北风里哗啦啦地转成一片流动的彩虹。

雨水仰着小脸,看得入了神,脚步都挪不动了。

“喜欢哪个?”何雨柱问。

雨水的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不算最大、但颜色格外鲜艳的单轮风车。

何雨柱没犹豫,数出几张旧币递过去。

他接过风车,仔细检查了竹签是否光滑,才递到雨水手里。

“拿稳了,别对着人戳。”

雨水小心翼翼地举着,看着彩轮在风中欢快地旋转,嘴角弯了起来。

他们随着人流慢慢往前挪。在一个吹糖人的摊子前,雨水又走不动道了。

老艺人用一根细苇管,对着微温的糖稀边吹边捏,几下功夫,一只昂首挺胸的大公鸡便活灵活现地呈现在石板上。

雨水看得眼睛一眨不眨,连手里的风车忘了转都浑然不觉。

何雨柱默默地付钱,接过那只晶莹剔透的糖公鸡,换下了她手里那个已经被攥得有些温热的彩绘泥叫叫。

“哥,这个……能留到过年吗?”雨水捧着糖公鸡,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小声问。

“放在外头窗台上冻着,能存到正月十五。”何雨柱回答。

日头渐高,阳光带来些许虚假的暖意。

何雨柱在一个卖零嘴的摊子前停下,买了一小包带着芝麻香气的杂拌糖。

又在一个杂货摊上,给雨水买了一板印着“梁山好汉”的小画片。

他用旧报纸仔细将画片包好,塞进她棉袄口袋里。

“回去再看。”

“嗯!”雨水捂着鼓囊囊的口袋,用力点头,脸上是心满意足的光彩。

回去的路上,雨水一手举着颜色依旧鲜艳的风车,一手小心地捧着糖公鸡,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的见闻,哪个面人最像真的,哪个空竹抖得最响。

何雨柱大多沉默地听着,只在关键处“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他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吹向妹妹的冷风。

快走到四合院大门时,一个身影揣着手,从门边的阴影里踱了出来,正好挡在了路中间。是前院的阎埠贵。

“柱子,带妹妹逛庙会回来了?”

他脸上堆起惯常的笑容,目光像沾了水的刷子,快速在雨水的新帽子、手里的风车和糖公鸡上扫过,“这糖人吹得可真精巧,隆福寺老马的手艺吧?”

何雨柱停下脚步,把雨水往自己身后稍稍带了带,隔绝了那道审视的视线,应了一声:“嗯。”

阎埠贵仿佛没察觉他的冷淡,往前凑了凑,搓着手,压低了声音,语气显得格外推心置腹:

“柱子啊,有件事儿,我得提醒提醒你。眼瞅着雨水又长一岁,开春这上学的事儿,可得提上日程了。现如今不比往年,小学门槛也高了,没个熟人引荐,报名都难,排队?那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他顿了顿,观察着何雨柱的脸色,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继续道:

“我这儿呢,正好认识一位在小学里管事的先生,能递上话。就是……这求人办事,空着手总不像话,好歹得备点像样的礼物,走动走动。我这……”

他的话流畅而熟练,带着一种算计好的关切。

何雨柱静静听着,直到阎埠贵表演完。

他右脚看似随意地向前迈出半步,落脚处,正是大门门槛旁那块有些年头、边缘已磨得圆滑的垫脚青砖。

动作轻描淡写,甚至没什么声响。

“噗。”

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进了厚厚的棉絮里。

阎埠贵滔滔不绝的话语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碎裂成惊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住何雨柱的脚下:

那块厚实的青砖,以何雨柱的落足点为中心,赫然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咔嚓”几声细响,彻底碎裂成了好几块,塌陷下去。

院子里刹那间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门洞的呜咽声,以及雨水手里那个风车依旧在顽强转动的、哗啦啦的轻响。

何雨柱缓缓收回脚,他看也没看那堆碎砖,目光平静地落在阎埠贵那张血色褪尽的脸上。

“阎老师,现在政府鼓励女童上学,学费都不要,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你算盘扒拉的精。还有,雨水要是在学校里受到什么委屈......”

眼睛看向那块青砖,此时无声胜有声。

说完,他弯腰,重新牵起妹妹有些发凉的小手,甚至顺手帮她理了一下被风吹歪的帽子。

“走了,回去把糖人放窗台上。”

他牵着雨水,迈过那堆象征着警告与界限的碎砖块,走向自己家,自始至终,没再回头看阎埠贵一眼。

阎埠贵僵在原地,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那兄妹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他才猛地喘过一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他心有余悸地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堆刺眼的碎砖,喉咙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再不敢多待,慌忙转身,几乎是逃也似地钻回了自家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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