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骗子
加了钵仔糕跟烤肠，放学时分，路过火锅店特意来买的学生多了些。
利润少，买的人多，几天下来，加起来也不少赚。
忙是忙了点，冯晚棠很高兴。
再加上李娟可能被吓到了，好几天也没再骚扰她。
就算奶奶旧事重提，念叨好几遍，冯晚棠随便应付两声，也不觉得烦心了。
冯晚棠再次接到了余锋的电话。
“下午五点半，清远大饭店。”
“我……”
只报了时间跟名字，余锋就挂了。
应该知道她肯定拒绝，干脆不给她说不的时间。
又要去市里，冯晚棠不想去，可是不去肯定又拿债务威胁她。
别的不说，随便加点利息，她就承受不了。
下午没客人，冯晚棠跟小玲一起把钵仔糕蒸完，摆放在专门整理出来的玻璃橱柜里。
“我要去趟市里，晚上……大概赶不回来了。”
五点半，就算随便应付应付，等脱身最少也要六点多，赶不上长途客车。
拼车最少要八十。
还不如随便找家简陋点的旅馆，或者民宿住一晚。
清远大饭店是市里人气比较旺的饭店之一。
余锋只告诉了她时间和地点，根本没说包间号，冯晚棠只能给他打电话。
一次、两次，都没人接。
冯晚棠以为那么幼稚的把戏，不至于玩两次。
余锋就是玩了两次。
饭店门口，人跟车辆来来往往，门童也不会让她一直站在那。
冯晚棠站到马路对面。
不就是想看她被骗得团团转、被羞辱的样子，她就让他看。
看够了玩够了，尽快放她回去，要不然还不知道拖拉到什么时候。
陆铭单手打开可乐罐子，没等气泡冒出来，就赶紧仰头咕噜噜喝掉半罐，打了个嗝，整个人眯起眼，畅快得叹了口气。
他这人就喜欢喝可乐，还必须是罐装的。
“听工人说，前几天你带了个女的去了加工厂？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长什么样的，有照片吗，给我看看！”
宠物食品行业是朝阳产业，陆铭拉了余焰一起投资，但余焰根本不管事。
甚至除了陆铭，根本没人知道他也参了一股。
等了半天，他也不回答。
“你说话啊，光站在窗户那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我还以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知道这些年我多提心吊胆吗，就怕你看上我。”
喝可乐这爱好，陆铭才不在一般人面前喝。
有些场合必须注意形象，谁叫这玩意喝完爱打嗝。
在余焰跟前就不顾忌了。
打嗝、放屁，还是冒着胃疼的风险吃完韭菜馅饺子和大蒜放屁，吃榴莲、嗦螺蛳粉，这样就看不上他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陆铭凑过来，“给我也看看……哎你干嘛！”
余焰用手按住他脑袋，把人推了回去。
自己也从窗前坐回桌边。
“没什么好看的，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陆铭做出西子捧心的模样。
“我以为，咱俩那么多年，已经成了朋友，你有了女朋友却不告诉我，把我当外人。我太伤心了，你这人，有没有心！”
呜呜咽咽，难听得让人想捂耳朵。
余焰懒得理他，拨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
冯晚棠左右看了看，“我在……在家啊，给我奶奶做饭。你又想吃火锅了？”
冯晚棠的奶奶不是没法动弹，不能做饭。
只是自从心头宝的小儿子再次住院，家里只剩她一个，整天吃饭只会凑合。
菜懒的炒，有时候饭了懒得做就煎馒头片。
那时候冯晚棠还在单位上班，知道这事也没办法。
她爸爸去世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奶奶她也有点老年痴呆的征兆，她凑巧想辞职，这才回来。
偶尔一次两次有事回不去，吃顿煎馒头片也没事，经常还有邻里邻居给端饺子、包子。
冰箱里也冻了速冻的饺子和馄饨。
余焰挂了电话，陆铭不抽抽了，凑过来，往他手机上看。
“你在给谁打电话，我怎么好像听见女人的声音了？”
他把手机收起来，“没有。”
哪有什么女人，只有女骗子。
“咱俩什么关系，竟然藏着掖着，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察觉到朋友心情变得不好，陆铭离他远了点，晃悠着易拉罐，可乐叫他晃悠出了红酒的高级感。
冯晚棠出来时没吃东西，又忙了一天，肚子饿了。
从站着，到蹲着，把胳膊垫在肚子那，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她给余锋打电话，起初没人接，后来干脆关机了。
有人下班了，有学生放学了。
经过冯晚棠的越来越多，基本都要瞅一眼。
地上的影子越拉越长，天边只剩余晖。
薄暮降临，有的下班时间比较晚，路边小馆子打包点饭菜提回家，还有的已经吃完，穿着清凉的裙子，牵着狗散步加遛狗。
路灯亮了，天完全黑下来，已经快九点。
余锋跟几个男男女女总算从饭店里出来。
一群人在她跟前停下。
余锋用脚碰碰她，“还以为你不敢来呢，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叫我们等那么久。要不是眼神好，还以为蹲着条狗呢！”
笑声一片。
冯晚棠不说话，就像聋了没听见，余锋顿觉没意思。
“来都来了，我也不差那点钱，就起来跟我走吧，别蹲在这丢人现眼了。”
等他们都走过去，冯晚棠才站起来跺跺发麻的脚，坠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们去了家娱乐中心，就是KTV，开了大包间。
没要任何吃的，只要了酒。
在场的男人包括余锋，每人搂着个女人，把话筒交给她们，让她们自己点歌。
里头有的还是网红，唱唱歌完全没问题。
冯晚棠像以前一样当背景板，她看着时间，想待上半小时，就借口离开。
歌曲终了，下一首响起前奏时，余锋喊她，招呼她过去。
“一来就往边上坐，那么久了，还是满身小家子气。”
冯晚棠在离他还有些距离的地方站住，却被余锋拉扯过去。
稳住脚才没扑在他跟一个女人身上。
“给你们介绍介绍，这就是我女朋友，等跟家里打过招呼，我们就要结婚了。”
余锋把一杯酒塞在她手里。
“往后好歹是余家的媳妇，多少要见见世面。这几个都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你去敬他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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